如果是前几天的话,她一定会直接就把事情告诉他,但是现在,她突然不想把他牵扯进自己的事来。
秦时定站着不动,也不说话了,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。眼睛蒙上一层薄雾,委屈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笼罩住。
姜轻间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,踏出房门,然后把门带上,淡淡道:“回去吧。”
她睡觉时习惯穿一件短袖,虽然在外面披了一件外套,不过关门的时候小臂还是露了出来,秦时定看到上面那一片红色,立即惊呼出声:“你手怎么了?”
好在三楼没有其他人住,不然怕是也要被吵醒了,姜轻间立刻出声制止:“你小点声。”
秦时定听话地捂住嘴巴,然后用眼神询问,一副怕被教训的样子。
姜轻间也只好跟他说清楚:“应该是湿疹吧,我下去找点药膏抹抹就好,你回去睡觉吧。”
秦时定摇头,然后不顾姜轻间反对一直跟在她屁股后,到了一楼,他比当事人还快一步打开医药箱,火急火燎地找出一管药膏来,打开说明书仔细地看着:“姐姐,这个应该可以用,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,你先抹抹看吧,我们明天早上再去医院看看。”
因为怕深更半夜的吵醒其他人,所以他们只开了客厅的一盏小台灯,秦时定凑在暗黄的灯光下看说明书,大概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些,他的眉头皱着,眼睛半眯着,睫毛在眼下落上一层阴影,姜轻间看得入神,以至于秦时定连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过来,直到撞入他清澈的眼底。
“姐姐,你怎么不说话?”秦时定问。
姜轻间眼睫一颤,然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:“没什么。”
秦时定又从医药箱里翻出棉签,挤了点药膏在上面,轻轻握住姜轻间的手腕说:“我帮你抹吧。”
肌肤相触的那一刻,姜轻间像被开水烫到后的应激反应一样猛地把手抽开,秦时定一时没反应过来,落空的手悬在半空中,怔怔地看着她。
姜轻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,抿了下唇说:“我自己来就可以。”
秦时定喉结上下动了下,然后扯出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笑脸,把棉签递给她:“好。”
他的神情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猫,想要靠近但却不敢,只能怯生生地看着对方,希冀着能从对方那里获得一点施舍。
姜轻间忽地喉咙一紧,觉得自己太过残忍,又听见他带着歉意的声音:“对不起姐姐,我不该不经你同意就碰你的手,我刚才只是想帮你擦药而已,你别生气。”
话一说完,他的嘴角就瘪了下去,也不敢看她了,只盯着桌上那张皱皱巴巴的说明书。
姜轻间这次连心脏都抽了一下,他也只是好心帮自己抹药而已,被自己这样一弄,非但没落下个好反而还像做错事一样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把棉签递到他手边。
秦时定惊愕地抬起了眼,看了看她,又看看棉签。
姜轻间点头:“你帮我抹吧,我没生气,刚才......是我反应太大,不好意思。”
怎么说呢,她自己都想不通刚才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,她也不是什么保守到被男人握一下手腕就要生要死的人,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自己也十分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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