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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境内,易醉不可置信地看着虞兮枝,只觉得虞兮枝的这个举动,伤害性不大,但侮辱性极强。
少年嘴唇嗫嚅片刻,才道:“这锅……”
黑锅着实有些大,还有些沉,几乎完全地挡住了虞兮枝的视线。
小知知猝不及防被碰了一下头,这会儿捂着自己的头,冷声冷气:“请这位朋友照顾一下可怜的小纸符人好吗?虽然我身上也有些护盾,但再来这样一次,护盾破了,小纸符人的头也就要瘪了!”
“啊……抱歉。”虞兮枝也被这锅的重量砸了一下,只觉得自己的头与锅碰撞出了一声不甚美妙的响声,几乎与小知知同步地抬手捂头。
初步扣头以后,虞兮枝也飞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于是又掏了两张符出来贴在了锅的左右两边,于是黑锅顿时变轻,还自己悬浮在了她头上,终于露出了少女的额头和双眼。
乍一看去,这锅左右两边各垂了一条黄符下来,竟然好似给这黑加了几分色彩点缀。
“不是,这锅,是我想的那口锅吗?”易醉这才将这句话说完。
“你想的是什么锅?”虞兮枝颔首,这才慢条斯理俯身从地上抓了几片落下来的绿叶,递给易醉。
易醉有些愣地接过来:“就是那个秘境里装蛇妖丹的锅……等等,这是让我也遮一遮的意思吗?”
虞兮枝点头又摇头:“是那口锅,但叶子是让你擦一擦头发的意思,再不擦,恐怕就要干透在你头发上了。”
易醉猛地从见到她扣锅的操作里回过神来,又羞又愤,夺去树后擦头发了,末了还探头喊了黄梨过去帮他看看干净了没,这还没完,少年又仔细掐了一遍除尘决,这才重新走了出来。
就连云卓都忍不住笑了一声。
易醉面无表情,反复告诫自己,只要自己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。
然而这话说得容易,易醉还是下意识觉得每一道扫过自己的目光里,都带着些意味深长。
……不尴尬什么的,根本做不到啊!
既然做不到,易醉于是决定,说点别的事情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。
“二师姐,我记得你这锅里还有条蛇来着?当时就算装了些灵宝回来,蛇应该还活着?后来蛇呢?”易醉好奇道:“回忆一下我们前段时间的饭菜,似乎也没有蛇羹,蛇煲,想来是还活着?”
“是还活着。”虞兮枝抬手屈指敲了敲锅,碰撞出些许清脆的声音:“此处似是不太好用,等到树林不这么茂密的宽阔地带,或许能让你们见到。”
于是众人好奇心大起,又觉得好似与这锅有关,不由得发散了一番想象力,实在想不到,却见虞兮枝显然没有想说的意思,只得先憋着。
密林并不安静,鸟鸣四处起伏,兴许是有了之前一次经历,易醉听着这鸟鸣,纵使理智告诉他,鸟距离自己很远,却也总是有些许慌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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