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醉的发带被这样的剑风吹起,他眼睛却是极亮,转头看向谢君知:“等等,小师叔,剑冢的门不是在千崖峰的谷外吗?上次西雅楼的弟子来,还在门口惊扰了结界,为什么好似此次开门,门却不在那个位置?”
“你跳下去就知道了。”谢君知负手站在崖边,笑容依然温和,声音却在剑风中变得有些许的冷峭。
“跳?”易醉看看崖下,再看看谢君知,显然有些惊讶。
“莫不是师弟不敢跳?”虞寺却上前一步,挑眉故意道:“若是如此,我也可以先来替你探探路。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易醉咬了咬牙,虽然知道虞寺是激将法,却也到底向着深不见底剑气翻涌的崖边纵身一跃。
吾辈修仙之人,上天入地,不过是跳崖而已,又有何难?
云雾深深,顷刻便将少年的身影吞没。
便是石头扔下悬崖,也会有回声,易醉一跃,却好似水入大海无声。
竟然像是被这深深崖谷吞噬。
于是一群人下饺子一样,接二连三向着山下跳去,虞兮枝虽然修为已经是这其中最高的了,但这样动不动就跳崖的事情到底还是有些让她脸色微白。
等到所有人都已经跳了,终于轮到她的时候,少女到底还是站在了崖边,微微闭了眼,便准备纵身。
“等等。”谢君知却喊住了她。
虞兮枝疑惑地看过来。
前几日,她将自己的元婴塞进纸符小人中,再将元婴小人递给谢君知后,很是不太适应紫府空空的感觉,为此,她又去了一趟后山的剑洞之中,再战了一遍那些剑意,当然顺便也发现了自己斩出的第六十七道剑痕。
如此一遭,她勉强算是掌握了元婴境用剑和灵气的触觉,紫府虽然空空荡荡,但多吸点儿灵气,也勉强似是能在紫府里用灵气捏个小人形状出来,骗骗紫府,也骗骗自己,久而久之,便也算是习惯了。
谢君知拿了她的元婴小人,她却在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再见过自己的元婴。
然而元婴到底与纸符人不同。
她虽然没有见到,却也时刻能感知到,自己的元婴似是被包裹在一团暖洋洋的灵气之中,睡得香甜,时不时有什么来戳戳她的脸,再拽一拽她的头发,元婴小人勉强掀开一丝眼皮去看,发现是小知知,便也懒得理睬。
这是那样一眼,却不足以看清自己究竟身在何方。
虞兮枝有些想问,但既然送给了谢君知,理论上便是谢君知的了。就像是她将小树枝为发髻,亦或者塞入芥子袋中,谢君知从未过问一样,同理,谢君知哪怕是一把捏碎了元婴小人,教她元气大伤,也是谢君知的权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