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小黑屋中,刘执事还在不以为然地思忖揣测,却忽见少年的呼吸微顿。
少年仿佛陷入了某种绝对的安静之中,他坐在那里,便自然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,又宛如一个天然的漏斗漩涡,想要将这方天地所有的灵气都尽数吸纳入体!
绸黑的门帘无风自动,刘执事的眼睛越瞪越大,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显然已经飞快地进入了入定状态的少年,竟然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这……这就真的入定了?!
这未免也太轻易了些吧?!
黑市后几位注视这里的长老猛地起身,对视一眼,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。
……那少年的入定绝对是真!
换句话说,这丹药、这丹药……竟然也是真吗?!
虞兮枝也不站起身,她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,只压低声音,微微一笑:“刘执事,您觉得如何?”
刘执事舔了舔嘴唇,狭长的眼中有光亮起,他恨不得立刻往自己头上也贴一符、嘴里也塞一丸,还没回话,门口却已经传来了两声敲门。
黑帘微动,白发长须的长老面色激动,一步踏入。
修仙讲辈分,讲修为,讲境界,却向来不讲年龄。这黑市虽然有元婴境的大修士坐镇,但走入的这位白发长老却也不过筑基。
修仙者寿命自然比凡人长许多,但这份“长”,自然也是有限度的。比如引气入体,便拉长几倍,到炼气筑基,再长几倍再几倍,依次递增,修为越高,越与天地日月同寿。
而修为停滞不前者,随着时间的推移,自然也总会走到寿数的尽头。
这位白发散修老者,显然便是在筑基境蹉跎许久,竟已须发全白。
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入定的易醉,绕着易醉的椅子左右绕了几圈,手指微抖:“真、真的入定了……?!”
他沉沉片刻,随即旋身看向虞兮枝,眼中已有破釜沉舟与疯狂之意,声音嘶哑道:“这丹与符有多少,我全要了!”
刘执事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急急道:“陈长老,这……这恐怕不合规矩啊!按理来说,是先要看楼里要不要的。”
陈长老却不理她,眼中疯狂之色更胜几分,死死盯住虞兮枝:“楼里出多少,我开价双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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