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所有见到虞兮枝的人,脑中都冒出了这个想法。
人人都知她是何做派,所以这截树枝便格外扎眼。
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,再扫过小树枝。
“是虞家破产了,还是二师姐转性了?”
“……比起这两种可能性,我更愿意相信是二师姐疯了。”
“又或者出门太着急,忘记梳头,所以随手从路边折了树枝别在头上?”
如此众说纷纭窃窃私语如影随形,虞兮枝只当没听见,但小树枝却似乎对这种万众瞩目极为满意骄矜,盯着它的弟子们也逐渐开始陷入沉思。
……硬是从一根小树枝上看出了些惬意和愉悦,他们是不是疯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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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兮枝不关心其他人的想法,她被目光洗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要说疯,也是昨天先从小树枝上看出不耐烦、光天白日之下还和小树枝聊天的自己更疯一些。
她走过迷雾林之时,林中树枝微颤躬身,她走过药田之时,万亩良种叶片微卷,她走过悬泉瀑布之时,剔透水珠悬而不坠。她路过紫渊峰,那山头到山脚的整齐树冠抖落一地叶片,她从太清峰底走上学宫,云卷云舒,日丽风和,花团锦绣。
小树枝得意洋洋盎然自得,虞兮枝却浑然不觉。
她黑发随步伐摇,步履之中自有韵律,身后剑匣精致却并不多么结实,烟霄在其中被颠簸得晃来晃去,与剑匣边缘碰撞出一些比叮叮当当更喑哑的声音。
鸟鸣愈盛,剑意如花香四溢,小树枝急摆,将四散剑意齐齐搅散。
依旧是乾坤朗朗,大道迢迢。
虞兮枝只觉得今日的宗门内,灵气好似比平时汹涌些,许是哪处灵脉今日格外卖力输出。
这样一路走去,她已是炼气境后期。
……
学宫依然熙熙攘攘,虞兮枝照例准备去上一层,却在下三层的位置停了脚步,好奇道:“高师弟,你怎么在这里?”
与下三层的内门弟子站在一起的,正是素来自恃亲传弟子的身份,不屑与其他人搅在一起的高修德。
高修德转头看向虞兮枝的时候,正是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,乍一看到虞兮枝那张亲切含笑的脸,显然是前几日的余威尚在,高修德先是下意识想要后退,然后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,提了嗓子:“二师姐,你应当也听说了吧?剑冢凶气太盛,小师妹伤及根基,怀薇真人要为她请西雅楼楼主调养身体的事情!”
虞兮枝心道自己这几天过得太过丰富,甚至都要忘了还有小师妹这件事,无论从未来的恶毒女配还是从二师姐的角度来说,她都无端有几分心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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