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谁干的?”晋王两眼瞪成了铜铃大,仔细听来,声音还带着些微的颤抖。
“儿子不知!不是儿子干的,绝对不是!”
陆昀跪下去,连磕了两个头。他想不出来会是谁做的,王府里这几房人虽说都谈不上特别亲热,但大家的身份早就已经确立了,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纷外,再说钟氏平日温婉善良,并没有得罪过谁,不可能会有人会冲她下这样的毒手。
他能作出这样一番分析,旁人定然也会这么想,那么钟氏中毒,既然不是她自己服毒,那就只能是他这个夜里都对她动上手的丈夫嫌疑最大了,虽然他也没想明白杀了自己婚前就看中了的妻子能有什么好处!
晋王负手望着跪下地下的窝囊的他,紧咬的牙关似乎也在颤抖。
女眷们都还留在后院。晋王妃面沉如水,等钟氏被丫鬟们清理完床榻之后,已经回到了里间。
角落里的周侧妃自进门后嚎哭了几嗓子,后面便一直坐在旁侧没做声。晋王示意陆昀跟随他离去后,陆曜与陆瞻也随后去了前厅,而没出阁的郡主们也早被王妃吩咐着由奶娘带着回房了,屋子里顿时只剩下晋王妃婆媳二人并秦氏,余者就是她们几个姬妾。
周侧妃并没有听到钟氏先前那句话,至今仍在哭叽叽地责怪钟氏如何这样想不开,但她也察觉出来气氛显然过于凝重了。钟氏有孕这固然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,但王府并不是只有陆昀一个儿子,晋王也已经有了秦氏生下的长孙,按说即便是失了个胎儿,也不必如此个个脸上都这么凝重肃穆,周侧妃心里的不安,便不觉地又涌了出来!
为了证实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她也到了榻边,肝肠寸断地朝着钟氏道:“昀哥儿不好,你说出来,让你母妃狠狠地治他便是,你何苦要这么做呀?”
晋王妃侧首:“她做什么了?”
周侧妃拭泪道:“若不是她冲动寻了不该吃的东西吃,何尝会如此?”
晋王妃冷笑:“你怎么会认为是她自己寻短见?”
周侧妃失语。
“我听说,昀哥儿昨儿晚上寻着他媳妇儿耍酒疯了,而他在回房之前,曾经先去见过你?”
周侧妃面肌一颤,哭道:“是有这么回事,但妾身只是与他说了几句家常,他们吵架,与我无干。”
“倒也没说与你相干。不过,昨儿夜里他们闹起来,来劝架的却是瞻儿跟他媳妇,你又去哪儿了?”
周侧妃哭叽叽:“妾身当时已经躺下,身边人都未曾来报我,故而不知!”
“既然不知,那你为何一来就吃准昀儿媳妇是自己寻短见?”
宋湘想到她和王妃先前也是曾这么认为的,便觉得惭愧。但此刻拿这话来堵周侧妃,她却觉没毛病。因为昨夜明明是她拱起的火,结果自己却没来火上浇油,实在太奇怪了!照这么说来,这最有嫌疑的人则非她莫属了,但宋湘自己却也未能想通,这周氏何以要杀亲生骨肉的妻子?难道就为了钟氏顶撞过她?
周侧妃听到王妃这话,脸色却白了一白,看向钟氏:“这,这么说来不是?”
钟氏忍不住一声冷笑:“我出身侯府,虽是不比侧妃你养尊处优,但却也是从小父母兄姐爱护长大的,也是读过好几年书,懂得分寸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