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付瑛的提议还是又撬活了一点她的心思——自家虽然医术不精,但是自己开间铺子经营,不比把铺子赁出去赚头更大吗?再说反正都是要请坐诊大夫的,郑容多少也懂点门道。
唯独就是周毅与李家这梁子难办……
“你要是实在担心周毅这边,我虽然任职未久,但或许可以托人跟周毅递个话,请他高抬贵手。”
付瑛看她半日未语,仿佛猜到她心思,更加积极地鼓励起她来。
宋湘对官场这套比如今的他可熟多了,并不觉得他能解决得了这件事,再者她也不想欠他这样的人情,就道:“还得回去和我母亲商量过再说。”
付瑛懂得适可而止,不再多言了。
其实小时候还不觉得如何,如今这几回见到宋湘,付瑛竟一次比一次用的心思多,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能无所顾忌地说话行事了。
他更在乎宋湘的反应,于是行事也刻意起来。
……
猝不及防被宋湘完全颠覆了认知的陆瞻,怎么可能会有一夜好眠?
这一晚上他心思都在宋湘身上。
从前就觉得她双掌虎口处略有些粗糙,当时只以为他是婚前做惯了粗活所致;又觉得她肌肉特别紧实有弹性,生了两个孩子之后,腰腹四肢还是像少女一样一丝赘肉都没有,就还以为她天赋异禀——这些话说起来确实有点不好意思,但既然孩子都生过了两个,刻意回避就显得矫情了——他确是没想到她这居然是因为私下里有练功!
宋湘与付瑛吃面的时候,早膳也摆满了延昭宫一桌子,但他味同嚼蜡。
他又想起来在街头捡到了宋濂那一回——那次夜探何府的就是她无疑了,她到酒楼来的时候,就是梳着散着一半长发的发髻!
而濂哥儿那小兔崽子,还说他不该撒谎骗人,结果他自己把他骗得团团转!……
啊……他真是丢脸丢到家了!
无边的窘迫在他心口脸上浮起又退去,退去又浮起。魏春就只见着他一会儿拍脑门,一会儿咬着牙,饭也不吃,水也不喝。
“新厨子做的饭食,也不合胃口吗?”
王妃听说陆瞻想吃川蜀菜,前几日就当真请了个川厨进来。但没想到他还是这样,魏春就挺着急的,再这样下去,王妃是会拿膳房的人问罪的!
陆瞻原本拿着牙箸,经他一提醒,索性把牙箸也放了下来。
不过魏春这一打岔,他又冷静了些许。
不管他有多么眼瞎,他都得从现在开始接受她不是柔弱小白花这个事实了。那么她进何府想干什么呢?她说因为他去盗信害得他二叔丢官?丢官这事他怎么不知道?
再坐片刻,他推开碗盘站起来,抬腿就跨出了门槛。
等候在此的重华立刻迎上来:“世子您去哪儿?”
“出去走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