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熹听不太明白他这是在暗喻谁,笑了笑没作声。
刚在这宅子住下的几天,承熹还猜测是要在这宅子里休整两天后继续上路。谁曾想一呆呆了十来天,盛亲王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连外头的戏班子都请了一个回来,每天在前院唱两三个时辰不停,天天叫承熹一块过去听戏,似乎是要长住。
这日清晨,承熹刚起身,却见江俨进了屋子,又神神秘秘地把公主拉到了里屋,这才从袖里取出了一封书信,“公主猜猜这是谁的来信?”
承熹接过来瞧了瞧,信封上头没字,她听了江俨的话却霎时福至心灵,忙把封口拆了。刚展开那信看了两三个字,一霎间泪盈于睫。
这工工整整横平竖直的楷字,她一看便知是皓儿的。
皓儿大概是为了多写几句话,满张纸上都是蝇头小楷,头一句便是“娘亲,我长高了,皇舅舅说长了一寸高呢!”
承熹忙用手比划了下一寸高是多高,眼睛更湿了。从她离京到现在,都过去快两个月了。皓儿这个年纪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,真是一天一个样。
后头皓儿又讲了讲自己的琐碎日常,说自己在吉安时倒把承熹骇了一跳。大概是皓儿知道承熹现在回不去,也没有说“你怎么还不回来”这样的丧气话,只在信的末尾写着:“娘亲,我跟表舅回京城等你。娘亲,我想你了。”
承熹心中暗忖:表舅,应该是舅父家的哪位表兄了,无论哪个表兄都是靠得住的,也无须担心皓儿的安危。
信纸的背面用墨线勾勒了一只大老鼠的轮廓,尖尖嘴巴长长尾巴,滴溜溜的小豆眼。大老鼠的旁边又画了一只大白马,皓儿笔力尚浅,这马画得不怎么像。只是那老鼠站直了身子,两只前爪抱在马脖子上,瞧着不伦不类的。
承熹一看便明白了。皓儿属鼠,承熹是属马的,以前她给皓儿讲故事常常画在画里,那时承熹就这么画,如今皓儿也学了去。
承熹哭得一把眼泪,江俨忙按着她眼皮合上,焦急道:“不能哭不能哭的,不然将来咱孩子会变笨的。”
“你从哪儿听来的歪理?”承熹哭笑不得,一时间眼泪都憋回去了。
江俨振振有词:“先前在陶瓷作坊请的那个嬷嬷就这么说过,女大夫也说过要心情愉悦,不能大喜大悲。”又拿湿帕给承熹擦了擦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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