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番五次让公主遇险,以前江俨觉得自己功夫内力都不错,可出了京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。比如今日,仍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着的道,莫名便中了毒不能运气。
他脸色灰败,承熹舍不得再问,忙换了个话头。担心隔墙有耳,便小声耳语道:“我们是该逃,还是该跟着盛亲王走?”
“公主信不过他?”以前江俨身在京城时,只听说裕亲王不怎么安分,据闻这个盛亲王一直安分守己,即便是先帝驾崩之初,他也没闹出什么乱子。
“哪敢信?”承熹苦笑了下:“他的封地在西北之地,此时竟出现千里之外的虔城,必与裕亲王的谋反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公主若是不想走,不如与他说清楚。只是如今虔城不安稳,留下来或许会有许多波折。”
承熹又是一声苦笑:“怕是你想岔了,他一声不吭便打上门来,哪里是要问我的意思,想来是要强行带我走,根本没给我选择的余地。可承昭就在吉安,都快要攻进城了,若是从南面离开,离回京就更远了。”
她犹豫不决,江俨却是希望公主跟着盛亲王走。方才两方交手的时候,自己这边不知怎的就着了道,根本没有还手之力。可对方却没有下狠手,也没有伤他们一人,对待公主也挺恭敬,是叩响了房门把公主喊出来的,瞧着与裕亲王手下的人不一样。
“虔城如今还有八万兵马,虽是困兽之斗,却仍可以熬个一两月。如果我们不跟着盛亲王走,怕是更耽误工夫。”江俨劝道:“如今形势比人强,无论如何,能出了这虔城总是好的。”
“你说的也在理。只是他为何要千里迢迢地来这虔城,又为何要在此时离开?若是他与裕亲王共商谋反,裕亲王又怎么会让他离开?”
两人面面相觑,都想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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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承熹和江俨前脚刚醒,后脚便有盛亲王身边的人送来了早膳。
清汤银耳、葛仁烩豆腐、红烧鱼翅、锅烧茄子、热汤面、木樨汤,都是精致的一小碟。虽有些菜不对承熹的口味,却明显比住在陶瓷作坊的食谱好太多了。
江俨见了更觉羞愧,明明自己每日都想方设法琢磨新鲜花样,花尽心思想让她和孩子吃好些,如今看来还是亏待了她。
待他们用过早膳,盛亲王便过来了,开门见山说:“夜长梦多,咱们今日就上路。”
承熹也是这么想的。如今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踪迹,裕亲王的人也快该来了,晚了怕是走不成了。虽承熹不知盛亲王为什么这般急着要走,却心知这不是个好问题,也没敢多问。
“你身边几十个侍卫带不走,他们要留在虔城,等城门开了自己再谋出路。本王只能带你一人。”
承熹想了想,身在裕亲王的地盘上,盛亲王也不可能有只手遮天的本事。左右手下的暗卫没人见过他们,留在虔城也不会有什么危险,便点头应了他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