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来没有人,敢这么欺负她。
另一手捏着容元臻的喉骨,容元臻张着嘴无声呼喊,喉中却只有嘶声。见江俨转过身来,眸中的阴鹜之色直把容元臻吓得双|腿发软,双手抓着江俨的铁腕死命挣扎,却如蜉蝣撼树一般不自量力。
江俨轻巧卸了他的下颔和双臂,又不假思索地捏碎了他的肩胛骨,怕动静太大被人听到,捏着他后颈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倒在地上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容元臻嘶声叫着,以双|腿磨蹭着地面往后退了两步,眸中惊恐之色愈甚,却被江俨狠狠两脚踹断了肋骨,连喘息都成了巨大的折磨。
这煞神竟还不放过他,鞋尖碾上了他的喉骨死死用力。容元臻双眼暴突,眦目欲裂,喉中格格作响,七窍俱爆出鲜血来。
江俨满眼煞气,待他终于不动弹了,踩着他的脑袋重重碾了碾,这世子的脑袋深深凹下一块去,怕是颅骨都被这一脚碾碎了。全身软趴趴的,四肢都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仿佛一滩烂肉。
江俨闭了闭眼,把这般阴暗的情绪收拾好。这才回身给公主解开穴,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好她,克制着满身戾气,胡乱吻去她颊上的清泪,低声安抚说:“别哭……”
承熹软软地埋在他胸口,听他此话哭声顿了顿,随即哭得更凶了,却咬着唇没发出声来。
一只铁臂揽过她,轻轻巧巧把她箍在怀中。院子里仍旧静寂无声,江俨如鹞鹰一般飞快掠上房顶,朝离府墙最近的地方冲去。
正是深夜,承熹被他一臂斜揽在身前,行路颠簸只能抱紧他的后颈稳住身子。他行得极快,两旁景物飞快后退,承熹只能听到耳边簌簌而过的风声,目之所及全都模糊一片,什么都看不清。
她自从被劫持到王府后,这还是头一回出府,也辨不清这是什么方向。
承熹往后缩了缩,想要离他远一些,却被江俨箍着腰揽紧,贴得更近了。一时心中只觉无奈,咬了咬舌尖,勉强分出心神,哑声问:“只你一人?别的暗卫呢?”
江俨沉默不答,只觉她声音娇|软如蜜,连细汗仿佛都成了惑人心神的蛊。揽着她的右臂却越来越紧,肌肉虬结紧绷,手臂上青筋暴突,快要把她箍死在怀里。
察觉到他不对劲,承熹迟疑问道:“江俨……你怎么了?”江俨垂眸看她一眼,如方才一般眉目冷峻,又收回了视线直视前路,还是不答。
承熹也不知他怎么了,只觉得他气息躁动不安,让她也觉得紧张了起来。
她低低唤了一声“江俨”,江俨喘息粗了一点,俯低头,冷厉的眸逼近她情动的双眼,竖着耳朵听她说话。
“我想你了……”
江俨呼吸一滞,冰凉的心口仿佛被灌进了滚烫的沸水,快要炸开了。大掌箍住了她的后脑,然后重重地吻了上去。
承熹睁大眼,离得太近没办法看清他,只能看到两旁飞快倒退的景色突然变慢了,也越来越低,突然她背抵上了什么。
原来是落了地,她背着手摸了摸,察觉后背抵着的是一颗粗|壮的老树。心思电转间飞快想到,此处大约是虔城城墙了,护城河畔有许许多多老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