絮晚瞧了他一眼,自己停了筷子,默默收拾好了残羹,端着食盘走了。
公输子嘉黑着脸趴回榻上,摸了摸后脑勺上的大包,又想抹一把辛酸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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絮晚到了公主的院子,守门的大力嬷嬷知道她的主子是裕亲王面前的红人,也不拦她。
承熹正与小倾慕玩巧板,她住在东面的客院,昨天夜里西边客院出了刺客的事她一点都没听到动静。
见絮晚来了,承熹笑道:“我这什么都不缺,不用给我带东西。虽说你如今的主子心善,可叫他瞧见了,总归是不好的。”
絮晚心中腹诽,那人哪里心善了?也没理这茬,放下今日刚送进府的荔枝,给公主使了个眼色。
承熹心中一动,霎时福至心灵,一时间心跳都快了几拍。压抑着心头狂喜,不想叫屋子里的小倾慕和两个侍婢听出异常来,找了个要更衣的借口支开了她们。
絮晚凑到公主耳边,忍着笑意小声说:“公主可有什么需要带的,今日抽空准备好吧,江侍卫追来了。”
承熹欢喜得声音都变调了,压低声问:“他在哪?”
“昨夜在我院子里瞧见江侍卫了,穿着夜行衣,大约是来探探府中地形的。今夜想必会有动作。”因公输子嘉应承了不会告密,絮晚知道那人是说话算数的人,自是深信不疑,便也没与公主说。
承熹不由颦了眉,双手紧紧攥在一起,紧张兮兮道:“只江俨一人?会不会有危险?”
絮晚也不知道昨夜江俨受了伤,只笑说:“公主放心便是,江侍卫做事妥帖,定会思量周全。”
“说得也是。”承熹也知是这个理,忙想着自己能做些什么减轻江俨的负担,又想到了絮晚此时处境,忙问:“那你呢?”
“公主不必担心。我只是个小小婢子,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大用,公主若是逃了出去,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小角色。何况我如今的主子也是有大能耐的,裕亲王不会动他身边的人。”
其实絮晚是说了谎的,她比公主年纪还长两岁,却从来不知感情是怎么回事。公输子嘉如今在她心中只是个主子,会不会护着她,絮晚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,这么说只是为叫公主安心。
待絮晚离开了,承熹心中欢喜,细细想了一圈,自己也没有什么需要带的。先前还能克制住对江俨的想念,此时知道马上就能见到他了,反倒克制不住了,每时每刻都想他,还想皓儿。
也不是皓儿在宫里怎么样了?会不会哭闹,会不会折腾?还是父皇母后和承昭,怕是要急死了。
承熹眼角眉梢都亮了起来,没一会儿,出去玩耍的小倾慕回来了,好奇问:“堂姑母,你笑什么?”
承熹微怔,亲自给她洗了手,用绢帕擦干,又问了问她方才玩了些什么,心头沉甸甸的,不知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