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俨眼皮也不抬一下,明显没把他的话听进去。江洵换了个苦口婆心的语气:“听哥一句劝,你要是不想孤独终老,就得主动出击。”
手下转佛珠的动作一顿,总算抬眼看了他一眼。江洵凑近他一些,笑得贱兮兮的:“公主,咳咳……久旷之躯,你又多年倾慕,挑个好时机,干柴烈火把生米那么一煮,烛火摇曳红绡帐暖……哎哎,别打别打!”
江俨面沉如水,看他识趣闭口,这才松开他的衣领收回了拳头,摊着张脸重新坐回原地。
“放着这么大好的捷径你不走,得等到什么时候?”江洵整着衣领嘟囔完,又正色道:“虽说听上去有些不着调,可这却是最好的法子。”
“你与公主互生情意的事,无论如何不该由你去说。该由公主先跟陛下娘娘说,一来他们不会罔顾公主的心意,二来对你的怪责能减至最低。”
江俨眉心一拧,他堂堂八尺男儿,却让公主去跟陛下娘娘说私相授受的事?怎么能这么窝囊?
江洵从自己的内兜里翻啊翻,翻出一本册子,照头丢给了他这个木头脑袋的弟弟。
“这是何物?”江俨被砸了下头,慢腾腾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。
——列图陈枕?这什么?
这书名实在太隐晦,快三十还未破童阳的江俨能看懂才有鬼。他翻开第一页看了好半晌,里头画得还挺含蓄,只是半解罗襟,人物更是意像而形不像,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这是在做什么。
——什么淫♂秽邪书!
江俨眉锋一利,薄薄一本册子横竖几扯,就扯了个稀巴烂。
“哎哎哎,你撕了作甚?我好不容易才偷出来的!”
江俨面沉如水地盯着他哥,冷声问:“你上青楼了?”
“你胡说什么!!”江洵大惊失色:“这是当初我跟你嫂子成亲时,丈母娘给你嫂子压箱底的东西。”
江洵捧着那堆碎片心如死灰,指着江俨作痛心疾首状:“这是我偷出来的啊,还要塞回你嫂子箱底的啊!叫她知道我这么无耻地偷出来给你看,还不要我的命!”
撕都撕了,唉声叹气也再没半点用处,只好想眼前事,“怎么样?可有茅塞顿开如梦初醒大彻大悟之感?你嫂子说这是十来年前白鹿书斋的珍藏版。”
“淫♂秽邪书!”江俨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中的嫌恶之色却表露无遗。
他在公主身边呆了这么多年,最开始连碰到她的衣角都觉得是亵渎;后来能喂她喝药,能坐在寝宫外间为她守夜,便已是莫大的欢欣;如今敢亲敢抱,可想而知是多么长足的进步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