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说过会儿话,几位娘娘又应下过两日来陪她打叶子牌,这便要离去了。承熹因记着昨日那丫鬟说淑妃心事重重,便多留了一会儿。
连往日最爱的红提摆在手边,淑妃都没心思吃了,知道承熹心软,诉苦的话停不下来:“你母后要我禁足反省,我连喊人打叶子牌都不敢了。天天闷在灵犀宫里,连身边的丫鬟都整日唠叨,劝我安分些。”
“她们怎么说?”承熹笑问。
淑妃清了清嗓子,学着她身旁的丫鬟说话:“我的主子诶,您可长点心吧!往常您溜出宫去玩,奴婢们都提心吊胆的,这回更是闹出了这般的大事。万幸那些刺客没伤着您,不然奴婢们都得被您给吓死。”
她身后的几个大丫鬟捂着嘴忍笑,淑妃一恼,喝退了她们。
“你偷偷出宫还不止一次?”承熹瞠目结舌,这简直荒唐!
淑妃自己察觉说漏了嘴,脸色也是一白,连忙描补道:“我一年也才出去一两回,不是常常出去的……”
一两回还少!一入宫门深似海,好些宫妃自入宫门起到老死宫中,也未必能见到父兄一面。母后仁慈,娘娘们若想归宁省亲,母后从来没拒绝过。
饶是如此,淑妃还每年偷跑出宫一两回?
以为她是想家,承熹心下一叹,“您若想回家看看,与母后求个恩典便是,虽频繁归宁会招人闲话,却也不外乎人情,您不用这般跑出宫去的。”
淑妃没说话,胡乱点点头,眼神飘向了别处,颇有点心虚的味道。
承熹看得不对劲,迟疑着问:“您出宫……是回的明府?”明家子嗣颇丰,早已分出好几房,却只有太子太傅明徽明大人的府邸,才被称作明府。
淑妃没作声,一时不知该骗她,还是该坦荡承认了。
见承熹嘴角笑意都散了干净,是真的生气了。明明承熹是小辈,这冷着脸的模样却叫人看得心慌,淑妃叹口气,只好小声说:“我爹娘都是老古板,我若偷跑回府,怕是得气死他二老。我出宫也没去哪儿,就是在街上转转……”
承熹有点想笑,这模样竟跟皓儿做了错事后向她认错一模一样,声音那么小,怕是淑妃自己也心虚得厉害。
上次在围场之时,听她把扮成丫鬟偷跑出宫的事说得那般轻巧,连三层门禁都摸出了门道,承熹当时觉得有些奇怪,却也没往深里想。此时才知道,她竟真是轻车熟路的惯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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