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润失血过多,昨天傍晚遇袭受伤,连夜从宫中带出来的太医忙活了一晚上才把她从阎王手里救回来。她昏迷了整整一夜,今晨才醒了一回,勉强用了些粥水,便又沉沉睡去了。
入了承昭的帐内,见他倚在榻上,裸着的右臂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,面色发白十分虚弱的模样,拧着眉似在思量什么,怕是一夜未睡。
他见皇姐安全无恙地归来,当下就要起身,承熹连忙阻了他动作,好在两人都安好,也便放了心。又唤了个太医来给江俨的肩伤上了药,包扎好了伤口。
女眷担惊受怕,昨晚上就哭闹着要离开,太子带着伤安抚了大半夜,实在心神俱疲。又从宫内急调来五百黑骑卫,深夜举着火把搜寻便把林子翻了底儿朝天。
只是那时刺客从林子外围来袭,江俨无奈之下,只好带着公主往林子深处跑,早早跑出了围场的边界,搜了一夜如今才找到。
今晨黎明时分太子便安排侍卫军护送一众女眷回城,世家公子纷纷表示要与太子殿下共进退。太子婉拒两句,把他们也都送走了。
如今只有深夜调来的五百黑骑卫还分散在林中各地,陆续有十几个乱党被绑得结结实实送了回来,昨夜侥幸逃脱的蒙面刺客也尽数落网。公主已回了营地,黑骑卫抓完林中乱党也就能撤回了。
“皇姐你先行回宫,虎枪营里的几个官还未审完。”承昭揉揉眉心,脸上倦意深深,“顺便把娘娘也送回宫去。”
“娘娘?”承熹惊疑,哪儿来的娘娘?
在他帐中有个丫鬟一直坐在矮案前温茶,承熹刚入内时略略扫了一眼便没在意,此时那丫鬟抬起头来讪讪一笑,“承熹,是我。”
承熹大惊,“您怎么在这儿?”原来这做丫鬟打扮的竟是淑妃娘娘!
“我想来围场玩呀,可你母妃不准。我又实在想来玩,只能逃出宫来。”
承熹眼中满是惊异,“您怎么出的宫?”
“嗐,正巧前日我家中几位侄女进宫探望,她们也要跟着来围场玩,我就与一个丫鬟换了衣裳,一路出了宫呀。”
见承熹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,淑妃多解释两句:“灵犀宫里头都是我的人,没人敢拦我。出宫时候我和几个侄女走的顺贞门,一路上虽然有三道宫禁,却只有第一道宫禁是侍女守门。”
“她们数数入门时七个人,出来是也是七个,搜一遍身,未夹带东西便放我们出去了,谁会认真看我长什么模样?我又是画过妆的,一眼晃过去谁能看出端倪?第二道宫禁是太监守门,都躬着身子行礼,也无人敢搜女眷的身;至于那第三道门禁是侍卫守门,更是好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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