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袭墨色玄武鸦青纹路的劲装疾服,昂长八尺轩昂伟岸,步伐稳健下盘极稳,黑色蛇皮马鞭折挂腰间,比往日疏淡多了两分野性。
好些打马而过的姑娘不由多看了江俨两眼,林家的一位表姑娘往他侧脸一瞅,只见剑眉英挺,薄唇削薄,五官轮廓分明。虽面上无甚表情却也不显冷厉,直教人看得眼前一亮。
平日里见多的都是些翩翩俊秀少年郎,玉树临风看多了也不觉亮眼。只是如江俨这般沉稳俊逸的男儿,这样的沉稳是只有时光才能积淀下的。
她便提了声朝公主揶揄笑道:“承熹,你这侍卫长得可真不错!要不与我身边的换换?”话落还肆无忌惮地在江俨精瘦窄紧的肩背腰♂臀处扫了一圈,视线火辣辣的。
这表姑娘并非是林大人家的孩子,是隔了房的,与承熹关系自然算不得亲近。她自幼丧父,只是其母出身襄阳侯府,这才被惯出了一副刁蛮骄矜的性子。她母亲本就是荒♂淫的性子,早年守寡之后更是半点都不收敛,把女儿养出了这幅模样。
承熹察觉到她的视线顿时一阵气闷,这般轻贱的话语想来是把江俨当成她私养的面首了。咬着下唇冷眼瞪了她一眼,终是忍不了了,冷声道:“你一个未嫁人的姑娘这是说得什么诨话?多年的教养都吃进肚子里去了?”
那表姑娘一怔,怔怔道:“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?承熹你生什么气?不是就不是呗……”却见公主神色极冷,周围的姑娘也都一副嫌恶神色,只好讪讪笑过两声,驾着马离承熹远了些。
江俨仰着头冲公主微微笑了下,眼神温润示意无碍。
承熹突地发现,似乎最近她越常见江俨笑了,与他相处许多年,只有最近常常见他笑。这么恍惚着,只觉身边那些聒噪笑闹的姑娘都似不存在了一般,只有走在前头牵着马的江俨。
别的姑娘骑在马上纵是怕,却也极好面子,怕别的姑娘见了笑话,也不与牵马的小厮说“行得慢些。”
承熹却没这个顾忌,她甚至不需要开口言语,江俨便慢慢减了速度,路上有崎岖不平的地方便绕开,骑着马倒还不如步行的速度快。
“江俨。”周围姑娘都行到了两人前头,承熹见他不说话,犹豫一会儿问他:“方才那姑娘那样说你……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江俨仰头看着她,摇摇头道:“属下没生气。”
“可我听得生气,生气极了。”承熹不由想要跺脚,却未意识到自己骑在马上,踩着脚下可活动的马镫蹬到了江俨的衣襟上,在他衣服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泥印子。她有点不好意思,连忙脱了左脚马镫,往后收了收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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