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华神智模糊。那医师唤了几声,她始终不醒,也就无法回应他的询问。
终于医师得出结论:“外伤不碍事,照我刚才说的,拿酒洗敷就行。”
他纸上谈兵,丝毫没有照做的意思,显然觉得这些麻烦事儿不应该由自己亲自动手,寻常凡人就能解决。
夏偃还在琢磨着“怎么洗”,听医师又说:“但……这孩子……是不是服了什么镇静的药物,导致全身无力,昏睡不醒?”
夏偃一惊,摇摇头,表示不知道。
不过那医师神色轻松,在他眼里,这大约也不是什么严重问题。
“静养就行,等药效过去。别老嚷嚷着叫唤她。”
“养……多久?”
医师瞪他一眼,站起身来要走:“养好了为止啊。”
“那、开药……”夏偃对医术的理解,还停留在肤浅的“有病吃药”。
医师忽然不耐烦,“非要吃药啊?那我开点苦的。她不爱吃,自然醒得快。但醒得快又如何,除了让你高兴,有什么用?我都说了要静养。”
夏偃无言,这话高深莫测,他没法理解。
不过,人家肯来帮忙免费诊治,也不好再加质疑。
医师一甩袍子,匆匆忙忙的走了,留夏偃一人发蒙。
*
床榻上微有动静。赤华努力翻了半个身。
其实她方才并没有昏到不省人事,只不过一直没睁眼罢了。
夏偃正“遵医嘱”,讨了点药酒擦伤口。小心避开赤华视线所及,躲在门后面龇牙咧嘴。
听到声音,连忙丢下药酒,披件衣裳,扑过去,不敢离太近,在她身前三尺跪坐下来,问:“怎样?”
“太医……”
“是,方才请了医师来看。他说……”
赤华忽然双眸大睁,鼻翼沁出细细的汗。
“咱们得赶紧走!”
“什么?”夏偃以为自己没听清,“走?去哪儿?”
半日之前,她不是还说,要“找个休息的地方,我好累”?
但见她牙齿轻咬,几乎要哭出来,却无力说长句子。
“离开这儿……回、回荆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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