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太医点头,道,“此事老夫知晓,只是这一回,怕是不一样。”
“难道还真的是什么绝症。”沈绵蹙起眉头。
江星列心中一动,面上却不露半分,道,“?胡太医先去喝杯茶,歇一歇,等我再去多请几位郎中,您再过来。”
胡太医也不敢妄下定论,起身出去了。
江星列在沈绵旁边坐下,道,?“应当没事的。”
沈绵叹了口气,握着江星列的手,低低地说道,“我,只怕竹篮打水,一场空。”
江星列听了这话,只觉异常刺耳,立刻上前把沈绵搂紧。他面上不动声色,可是心头却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,刺的鲜血淋漓,疼痛难忍。
他多心疼沈绵,现在就有多痛。
沈绵又不傻,最近自己疲惫嗜睡,吃的也多,她多多少少?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。
但她不敢起那个念头,她是真的,一点都不敢,甚至自欺欺人,直到胡太医说出难以决断的话。
沈绵倚在江星列肩头,咬紧了牙关,道,“若真是一场空,那可怎么办啊?”
此事若不提起,沈绵只当做不知道,可是今日既然提起,沈绵自然是情难自抑,又忍不住惶恐不安。
长久以来,她总是又害怕又期待,永远只能装作听不到妇人们对她的非议,也装作是忘了那件事情。
即便是沈绵这样豁达的人,天长日久,也难免要将自己逼疯。
好在有江星列陪着她,沈绵才能支撑下去,也渐渐释怀,不再执着。
失望之后,人们大多会放弃,即便心存遗憾,也只是遗憾而已。
然而若是失望之后,给你希望,却叫你再次失望,这就不是遗憾而是绝望了。?那样的伤痛,沈绵已经不想也不能再经受第二次了。
她自己失望,其实不算什么,但沈绵不想让江星列失望。
江星列爱她,便不强求;沈绵爱他,却想强求一回,他们是不想让彼此失望,他们希望彼此都可以得到最满意的结果。
爱总是如此,甜蜜之下隐藏利刃,有些人把利刃刺到别人身上,相互伤害。
但有些人,却把利刃刺到自己心口,然后隐藏伤口,选择忍受痛苦,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明明是自己的伤口,却要为对方痛苦。
沈绵和江星列做出了同样的选择,或许双方都希望对方将利刃刺到自己胸膛上。
“我怎么样都可以,”江星列终于出声安慰沈绵,道,“我的绵绵,我怎么样都可以,没事的,没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