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夫人,你怎能如此说话,我堂堂二甲的进士,文笔如此,自有丞相和陛下决断,恕我直言,即便你是静国公府的世子夫人,那也轮不到你来说我的不是。”这位说酸话的也年轻,听了沈绵的话,立刻反驳。
沈绵把桌子上的团扇拿到手里,道,“你一口一个静国公,莫不是觉得我在仗势欺人吗?”
跟她吵架那好说,但是指摘静国公府,却是万万不可以的。
“难道不是吗?”
旁边有人拉住这人,道,“孙十二郎,你这是说什么呢,快别瞎说。”
沈绵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,道,“慢着,今日这话,一定得说清楚了,我与你争吵,是觉得你轻慢女子,将武帝错杀息王之过,推在张贵妃身上,与静国公府半点关系都无,你倒是说说,我沈绵,如何仗势欺人了?”
“今日这话要是不说清楚,你可不能走,免得有人胡乱传谣言,说我静国公府仗势欺人,咱们有事说事,谁都不要胡乱攀扯,你觉得我仗势欺人,就拿出证据来,有一说一,你不能给我安莫须有的罪名,”沈绵压下脾气,严肃地看着对面几人,“坐下说,说清楚。”
沈绵这般严肃起来,孙十二郎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旁边有人圆场,道,“江夫人性情温和,何时仗势欺人,即便与我们争论,也是因为国事,并非因为私事,孙十二,你给江夫人道歉,她帮我们良多,不曾做过你口中仗势欺人的事情。”
众人又议论起来,孙十二郎也涨红了脸,要找沈绵仗势欺人的证据,那可真是找不到的。
屋里静默片刻,门被敲响,沈绵扭头去看,已经有人将门打开。
江星列站在门口,道,“夫人如此繁忙,比起大理寺,也不遑多让,可到了回家的时辰?”
沈绵起身,朝江星列走过去,道,“到时辰了,我会请辞,日后便不过来了。”
上一回请辞,是因为懒,这一回请辞,沈绵是觉得,自己作为女子,只能眼睁睁的女子在史书上被抹黑,却无能为力,只能眼不见心不烦。
这天底下,无能为力的事情,实在太多。或许借助静国公府的力量,她可以改变一些事情,然而静国公府已经树大招风,沈绵绝不会因为一己之私,给静国公府再添麻烦。
她今天什么都没有做,就落下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,要是真做什么,怕就是妖女祸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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