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自称是蜀州福县前任县令之女,来盛京为他的父亲申冤。”沈瓒道。
“是那个福县堤坝决堤之后上吊自尽的县令?”江星列道。
“是。”沈瓒颔首。
这件事情的始末,不仅江星列清楚,天下不少人都知道。
三年前福县暴雨不止,在此之前,朝廷特地拨了上百万银两,让当地官员去修堤坝,结果那么多银子砸下去,福县的堤坝还是决堤了,百姓死伤众多,许多官员都被罢免,其中福县县令上吊自尽,在他家的墙里发现十几万两白银。
这件事情的原委,当然不止这么简单,然而蜀州上下齐心协力,再加上福县县令畏罪自尽,主要责任便落在他头上。
江星列当时就想接手这个案子,但刑部手脚极快,处置了不少当地官员,皇帝看着民怨已平,便没有再追究。
大家心知肚明,把这件事情翻了过去,三年已经过去,百姓和朝廷,都已经渐渐忘记此事。
沈瓒道,“此事绝不简单,若是让人知道福县县令的女儿还活着,这罪名还不知道要落在谁头上。你我还须从长计议。”
江星列沉吟片刻,道,“兄长,我下午会进宫面圣,这件事情,能那样轻易翻过去,怎会没有陛下的应允,若要翻案,那也得陛下开口。”
沈瓒闻言,知道江星列说得没错,道,“我不日即将出征,这件事情,就托付给你了。”
江星列点头,“兄长放心。”
沈瓒心想,他的心思,果然还是太浅了,不如江星列想得远。
沈绵和关钰铃去看沈瑞,屏风前面的桌子上还睡着一个年轻女子。
听到两人推门进去的声音,女子赶紧起身,揉揉眼睛,道,“夫人,您来了,二爷他还未醒来。”
沈绵没注意这女子,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屏风后面,只见沈瑞躺在床上,面无血色,连嘴唇都是青白的,当即掩面而泣,只是咬着嘴唇不敢出声。
关钰铃道,“放心吧,已经没事了,太医说今明两日就能醒过来。”
沈绵擦擦眼泪,道,“大嫂,我带了些药材过来,你看有没有能给二哥哥用上的,都给他用上,我那儿还有,回头都送过来。”
“我一会儿去看,”关钰铃给她擦擦眼泪,道,“你先别哭,叫你二哥哥知道你哭成这样,肯定要心疼你。”
沈绵擦干眼泪,“嗯,没事儿了,咱们先出去,让二哥哥歇着吧,我去看看父亲母亲和祖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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