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不用,国史馆有午饭,还给我专门准备了一个隔间,”沈绵颇有些别扭,道,“突然就让我跟许多郎君共事,我有些不习惯。”
沈绵安抚她道,“你往日在青云寺,不也是满寺僧人吗,只当是在青云寺就好。”
沈绵噗嗤一声笑了,“你这样说来,我倒是安心了。”
江星列揽着她的肩膀道,“不过你得离那些小郎君远些,可别看花了眼。”
沈绵大笑,“放心,放心,世人在我眼中,都不如我的江郎,我怎能舍下你。”
江星列在她脸上捏一把,忽然觉得国史馆已经成了虎狼窝,他都不舍得把沈绵送过去。
等下了马车,江星列在门口叮嘱道,“既然已经应承下来,那绵绵就要认真做事,不能敷衍,知道没有?”
“知道了,”沈绵点头,“我会做好这件事情的。”
“嗯,我傍晚过来接你回去,要是国史馆的饭菜不好吃,就打发人去梨花阁,左右离得不远。”江星列仿佛一个老夫妻,叮嘱要远行的女儿,在门口喋喋不休说得不停。
沈绵也是个好脾气的,半点不嫌他烦,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听着。
朱翁扶着王文峰的手下了轿子,眼看他们两人说个不停,道,“哎呦,行了,行了,这晚上就回去,国史馆又不吃人,世子这是叮嘱自家夫人,还是叮嘱自家闺女,快去大理寺吧,别耽误了公事。”
沈绵朝朱翁行了一礼,对江星列道,“行了,我都记住了,会听话的,你去吧。”
江星列颔首,对朱翁一礼,道,“朱翁,内子就拜托您照料了。”
朱翁轻哼一声,道,“你夫人一品的诰命,国史馆上下都没有比她更金贵的,谁还能欺负了她不成。”
这老头儿,江星列无语,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,一把年纪了,也不知道改改自己的脾气。
沈绵道,“是,您说的是,我这就打发他走。”
说罢,沈绵给江星列使了个眼色,叫他别跟这老头儿一般见识。
江星列再叮嘱了两句,这才离开。
沈绵目送他离开,这才抬头看着大夏的国史馆,倒是没有多宏伟壮观,只是瞧着庄重严谨。
登上台阶,暗红大门后面,扑面而来一股陈旧肃穆的气息。
王文峰当即皱眉,道,“这国史馆,也忒破旧了些,大夏又不缺银子,怎么不将这地方好好修缮一番,好歹是著书立说的地方。”
旁边路过的学子当即反驳,“哪里破旧了,这是国史馆,又不是你们翰林画院,要的就是沉稳大方,端庄肃穆,跟你们翰林画院修的娘们唧唧的,成何体统?”
一众画院学子闻言,立刻反唇相讥,“你说谁娘们唧唧呢,你再说一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