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廷芳这个半醉,本来就掺着水,一听这话,就更加清醒了。
“殿下又不是不知道,我是个没出息的,不过是去鸿胪寺任个闲职打发时间而已,做个富贵闲人,倒也没有哪里不好,就不劳殿下为我耗费许多心思了。”江廷芳笑呵呵地应付着,他跟苏秋湖一样,应付安王已经成了习惯。
只是安王始终不死心,总想让他去争夺静国公府的大权,也不知道安王是哪来的自信,觉得他能和自己兄长一争高下。
反正江星列是没有理由,也没有那个胆量和自家哥哥打擂台的。
安王只是笑着,但那笑意并不达眼底。
江廷芳油盐不进,安王已经觉得厌烦了。
可静国公府百年世族,底蕴深厚,钱财和权势什么都有,安王要成大事,缺的就是这些,江廷芳是他离静国公府最近的一步妻子。
安王灌下一杯酒,合上眼睛,一时之间他有些头疼起来。
玄策倒了杯茶,推到安王面前,柔声道,“殿下喝杯茶,醒醒酒。”
安王接过茶杯,道,“多谢道长。”
玄策道,“殿下心志坚毅,世间少见。”
“心志坚毅又如何,不如旁人投胎投的好。”安王回答。
玄策按着他的手,把手心朝上,道,“殿下,您看看,你的命数,就在您自己手里,您得自己去争,旁人谁都帮不了你。”
安王收回手,思忖片刻,道,“玄策道长,您只做这玄天观的观主,实在是可惜了。”
“还需仰仗殿下。”玄策笑道。
安王把茶杯推到他手边,道,“以茶代酒,敬道长一杯。”
玄策把茶杯换成酒杯,道,“贫道可以饮酒。”
说罢,他将一杯酒饮尽。
沈绵安抚好了自家母亲,这才放心地坐在后院亭子里赏花,再跟众人说几句闲话,终于把今日这场宴会熬了过去。
傍晚散场时,圆圆被周瑾带回东宫,润哥儿却不愿意回去,要留在静国公府。
周瑾见状,便答应下来,对润哥儿道,“那二弟在国公府,要好好听话,别耽误了功课,我回去跟绮娘娘说,过两日再来接你,好不好?”
太子妃想要抚养一个男孩子,太子已经答应,可谁能想到,太子妃非要润哥儿,周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知道东宫乱着呢,还不如把润哥儿留在国公府。
左右沈绵和江星列都没有孩子,又是润哥儿的亲姨和亲姨父,还能亏待了润哥不成。”
“谢谢大哥哥。”润哥儿乖顺地说道。
周瑾摸摸他的头,“要是想家里了,就打发人跟大哥哥说,大哥哥打发人接你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