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星列在她手上轻轻捏了一下,示意她不要说生死之事。
沈绵这几年管着思敬院的事情,身上总算多了些世族夫人的气度,严肃起来也是有几分唬人的。
侍女自是知道这些事情的,沈绵会时常叮嘱她们,现在一听,道,“夫人说的是,是奴婢浅薄。”
沈绵道,“生老病死,本是人间常事,你们素日里哪里不舒服,只管去找府医,府医治不了的,跟我说一声,我和世子给你们延请太医,名医都是可以的,千万别想着烧香就能救命,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,敬鬼神而远之,先贤尚且如此,何况我们这些俗人,记得没有。”
侍女闻言,当即也不害怕了,笑道,“夫人和世子仁心,奴婢一定跟姐妹们说,不让她们胡闹。”
江星列也道,“你们好好做事,静国公府自然也好好待你们。”
走到前院门口时,玄策道长正在和周围的人说话,神情温和,笑容令人如沐春风,一身白衣,手执拂尘,身后一个道童,也漂亮得不像话。
那确实是个俊美的道士,这样的容貌气度,几乎能跟江星列一争高下了。
怪不得能唬人,沈绵心想。
管家看见江星列和沈绵过来,赶紧走上前道,“世子,您看玄策道长他~”
玄策上前行礼,道,“江世子,夫人,贫道有礼了。”
江星列还礼,道,“道长方外之人,竟纡尊来静国公府,不知是否有大事?”
玄策笑道,“贫道带薄礼上门,来讨一盏酒,还望世子成全。”
江星列道,“酒自然是够的,只是这礼就免了,还请道长手里这份大礼。”
“我略通医术,不过是几丸温补的丹药而已,世子~”玄策道。
沈绵开口道,“听闻道长修的是长生道,我们静国公府只求一世平安,不求长生,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,道长要喝酒,尽管,要送丹药,静国公府不收。”
这丹药绝不能进静国公府的大门,若是外面传出静国公吃丹药,那效仿的人肯定会多起来,堂堂静国公府,还能叫一个道士做了筏子。
两人这样严词拒绝,一些和玄天观交好的宾客这会儿倒是尴尬起来。
有人上前道,“世子,玄策道长的丹药与前人不同,我父亲吃过,气色都好了许多,道长今日亲自上门,您不如收下吧。”
沈绵瞥他一眼,道,“这位郎君,您难道不知,我是闻空大师的学生,叫他老人家知道我改投了道门,恐怕他是要不高兴的。”
玄策道,“世子夫人这话玩笑了,贫道曾与闻空大师论道,他是极和气的人,怎会容不下我道门。”
这就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思,沈绵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玄策,道,“我何时容不下道门了,道长不要污蔑我,只是丹药还请带回,道长和您的弟子可以进门,丹药是不允的。”
知道沈绵不会松口,玄策不再看沈绵,而是问江星列,道,“世子,这静国公府,做主的是您,还是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