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陛下的旨意。”江星列终于开口。
沈绵一笑,笑得温婉柔和,只听她说,“那就去跟陛下进谏,大夏律例在上,审案岂能如此草率。”
沈绵昨日刚刚听到这件事情,她当然非常愤怒,但是愤怒和迁怒都不能解决问题,她要挽回江星列的名声,挽回静国公府的名声。”
沈绵又看看陈敏,道,“陈娘子,这对您也是不公的,您说是吗。”
陈敏终于被沈绵逼得发疯了,她高声尖叫起来,“就是世子的孩子,我腹中一定是世子的孩子,我没嫁给其他人,我没有,只有世子,只有世子。”
陈敏崩溃哭嚎起来,“是你善妒小器,你自己不能生育,还容下我和世子的孩子,你这个毒妇!”
沈绵听到“不能生”这几个字,早就麻木了。
是,她不能生,可是她是江星列许下承诺,名正言顺的妻子。
“有话说话,哭什么,”沈绵冷声道,“你也不必着急,查案本就该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,而非依靠凭空猜测和臆想,在大人拿到切实的证据之前,静国公府会派人,照顾好陈敏和她腹中的孩子。”
“此事绝不是一桩简单的风月案子,大人,这是有人要污蔑一个百年世族,要让静国公府蒙羞,”沈绵朗声说道,“今日,静国公向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风月案低头,日后,就有朝廷官员因此低头,有人看不惯某位官员,那就给他泼脏水,污蔑他的名声;今日,静国公府只要低头,就是在告诉幕后黑手,大夏的官场,大夏律例,就是这么得不清不楚,不明不白,只要我看不惯他,我就给他送个怀孕的妾妇,我在盛京泼他的脏水,让他声名狼藉,前途尽毁,大人,您要为大夏官场着想啊。”
“泱泱盛世,我笔下的朱雀大街繁华似锦,然后你要我告诉后人,这繁华盛世之下,尽皆污泥,污泥之中,便是邪恶歹毒之人,大人,在大夏的盛世之中,您要埋下这样的隐患吗,你要做个罪人吗?”
这样的质问,简直可怕。
这就是在威胁京兆府尹,你要是敢今天结案,你这辈子就完了。
有人能用一句话“小姨”以小见大,那沈绵和江星列同样可以以小见大,今日用风月手段污蔑静国公府,明日这件事情,就可能会落到所有的大夏官员头上,说得严重点,那大夏还有什么盛世,准备好亡国吧。
沈绵如此冷静地的长篇大论,静国公府和沈家的人都是没想到的。
“夫人这是危言耸听?”京兆府尹更是直接就想到了这个词。
沈绵垂眸笑笑,道,“大人在说什么,我一介弱质女流,不过说两句心里话罢了,毕竟在府中禁足两月,便多读了两本书而已,大人还是说说,咱们怎么找证据吧。”
双方相互对峙,沈绵又是一副温柔的样子,与发狂的陈敏完全不是一个模样。
门口的百姓适时地吵闹起来,“是啊,我看静国公府世子夫人说得有道理,咱们听了半天,可是谁都没有证据啊。”
“我看静国公世子夫人确实是性子太好了,这才被外头的女人欺负到了头上,不能仗着世子夫人脾气好,就这般欺侮她吧。”
说这话的人,肯定是江星列找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