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绵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,道,“老太太多虑了,您年纪大了,思虑太多,到底是对身体不好,您有空,不如多看看佛经。”
江老太太看她还是油盐不进的模样,心中怒气翻涌,不再说话。
大概老太太年纪大了,又是江家最大的长辈,江家上下鲜少有人忤逆于她,沈绵三番两次这样说话,老太太实在觉得她讨厌。
沈绵觉得江老太太为了给江家打算,也是煞费苦心。
一老一少相看生厌,各自都不再说话。
宗祠里的祭祀有些繁琐,江星列出来时,已经到了午时。
一家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正院中。
沈绵道,“就这么写上去了?”
江星列道,“写你的名字自然很快,不过祭词就撵了大半个时辰,我跪的膝盖疼,绵绵,这可都是为了你。”
沈绵低头看他的膝盖,衣摆上果然沾了灰土,道,“那怎么办,我回去给你揉一揉?”
“你那会儿说,要我去睡书房,把这话收回去吧。”江星列趁机提条件。
沈绵哼哼唧唧磨蹭了好一会,才开口道,“好吧,这次就免了,下不为例。”
江星列对结果十分满意,两人这才停止了窃窃私语。
江老太太在人群中寻找二儿子的身影,江二伯和老太太四目相对,却摇了摇头。
老太太交代他,想让他趁机把孩子的名字记在江星列夫妻名下,到时候木已成舟,再算计沈绵就是。
然而江二伯正要求他哥,让自己写沈绵的名字,可是江星列却抢了过去。
这当然不合规矩,本家族长要是腰杆子硬,家法伺候都是可以的,可是对于静国公府的世子?来说,这规矩就算不了什么了。
江星列亲手把沈绵的名字加自己的名字旁边,日后子孙翻阅,也知道江氏一对有一对夫妻,江家郎君江星列和江沈氏沈绵。
中午两人留下吃饭,这次没有分席,一家人都坐在堂屋中,只是男女分座。
江星列坐在席间,吃到一半,他询问江家大爷江从柬,道,“听说家里人给我和我夫人备了一份大礼,这礼是好的,只是太过贵重,我们夫妻承受不起。”
江从柬疑惑道,“世子说什么,什么大礼,年礼不过就是一些小玩意罢了,最贵重的也就一只前朝秘瓷瓶,谈何贵重。”
“并非此物,”江星列客客气气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是嫡子。”
他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,只有旁边的江从柬听得清楚明白。
笛子?什么笛子。
不对,是,嫡子!
江从柬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,他想问清楚,只是江星列没有再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