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星列闻言,把纸笔给她,“写吧。”
“我是一定赶不上她出嫁的了,”沈绵惋惜道,“没想到秋猎时见面,竟然是最后一面了。”
明仪公主远嫁大燕,她们此生都不可能再相见了。
江星列帮她研墨,道,?“你应该高兴,她忠于能嫁出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。”
沈绵道,“真的有人喜欢争斗吗,我最不喜欢与人虚与委蛇,表面做戏还要私下谋算了,那样好麻烦,我从前就想着,一定要过最简单的日子,少争执少麻烦,有三两个朋友能够说说闲话就好,不必说一句想十句?,没想到还有明仪公主这样的人。”
江星列淡笑,说道,“甲之砒霜,乙之蜜糖,人生在世,自然各有所求,每个人求的都不一样,你喜欢画画,甚至想以此名留青史,在其他女子看来,这是太多余了,她们觉得只要相夫教子就够了,是吧。”
江星列这样一说,沈绵心中便有数了,她将已经写了一行的信放到一边,重新拿了一张纸,道,“如你所说,这是明仪?公主想得到的结果,那我只要祝福她就好,你说是吗?”
“是。”江星点头。
沈绵落笔写信,没有再说话。
人生在世,得明白自己在做什么,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事情,那就最好了,沈绵明白这个道理。
身为女子,这是很艰难的事情了。
因为所有人都要求女子相夫教子,在内宅中度日,以己度人,沈绵能够想明白明仪公主的想法。
不是所有女子心甘情愿被困在内宅中的,如果可以选择,谁愿意一生在高墙之中围着男人过活呢。
就算是江星列这样俊美的男子,想来也有看得厌烦的那一日。
这封信写完,已经是中午了,沈绵把信封好,写上落款,然后起身去找能够作为陪嫁的东西,一并给明仪公主送过去,她大概过了正月十五就要和李明章一起回大燕了,沈绵不便去送她。
午后沈绵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晒太阳,江星列在一旁喝茶,两人万分悠闲,商量明日要不要再去灵隐寺一回。
上一次沈绵和江星列去灵隐寺,道贤方丈正在闭关参悟佛经,沈绵没有见到他,这两日再次一回,沈绵打算在姑苏城中亲自置办年货。
这件事情在大户人家里,一般都是管家去办的,只是喜欢这些事情,干等着过年实在太没有意思了。
白糖又跳到了沈绵怀里撒娇,千层酥又在地上乱啃草,沈绵这会儿懒得说,由着它们胡闹。
两人正说,侍卫跑进来,说是盛京来信了。
江星列打开看了,道,“父亲和母亲说他们不过来了,宫里正忙着明仪公主的婚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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