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星列道,“哪里不一样?”
沈绵得意扬扬地抬起下巴,道,“我就喜欢她们明明不愿意,还得可劲夸我的违心样子!”
江星列先是愣怔的一瞬间,然后骤然大笑起来。他很少如此,连沈绵都被他的笑声惊着了。
江星列想起来,自然当初夸沈绵烹茶好喝,其实他是真心觉得的,但沈绵觉得他的夸耀名不副实。
确实,在自己眼里,沈绵哪里都是好的,并无缺点。不过在旁人的夸赞,那怀着的意思实在太多了,沈绵大概把这件事情当成了看戏。
等江星列笑完,沈绵又垂下眼眸,说,“其实也没有很喜欢,她们夸耀的是我背后的静国公府,你说说,这样的来往又是何必,她们说得违心,我听的也不痛快,人间之事,实在过于复杂,大家都活得很是为难呢。”
江星列道,“绵绵,活着本就是如此。“
这话未免有些残酷,沈绵理解但并不喜欢。
“老师也跟我说了,”沈绵道,“他说我现在就痛苦还太早了,我还有好几十年要痛苦,那痛苦就像崇山峻岭似的那么多。”
沈绵倚在江星列肩头,“他这样说,可真是一点都不考虑他学生的心情呢。“
“没事,绵绵同我一起就好,就算是痛苦,也有两个人。“江星列拍拍她的后背。
送走沈绵,江家老宅的气氛当时惨淡下来。
大嫂叶氏扶着老太太回房休息,老太太劝说道,“老二家的是个泼皮,你切不必理会她。”
叶氏叹了口气,道,“祖父放心,孙媳知道,躲着她些就是。”
老大和老二同母异父,父亲偏爱幼子,可是家里当家做主的是她这个长媳,日后族长的位置,也是大房的,叶氏也就任由张氏胡闹去了。
她本来担心今日张氏真的把沈绵牵扯进来,可是叶氏看得分明,沈绵根本无意了解她们之间的争端,甚至并未太将本家放在眼里。
是了,不管盛京出了怎样的事情,静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都不是她们能够得罪的。
“沈氏是个不能生的,也不知道世子有什么打算。”江老太太靠在榻上,忽然提了一句。
叶氏摇头,坚决道,“祖母,世子不是咱们能左右的。”
江星列带着沈绵来姑苏,显然是不想沈绵因为盛京的事情不开心。何况江星列想要纳妾,多的是人会送女人给他,绝轮不到他们姑苏这些人来掺和。
江老太太却是心想,天下乌鸦一般黑,男人都是一样的。他现在年轻不要子嗣,日后呢?
若是他们能够占了先机,劝动沈绵把孩子养在膝下,那跟嫡子也没有区别,这些年来,静国公府敬着本家,却并不亲近,不少人看在严重,也不将江氏一族放在眼里,江家的日子可是一点都不好过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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