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少夫人看着自己的婆母,心里恨得不行。
她这位继母,真是目光短浅,撺掇老夫人,得罪了沈绵,对他们康乐侯府有什么好处?
就算是见不得继子好,要为自己的亲儿子打算,也不能这样坑害侯府吧。
再说了,那沈绵是好欺负的吗。江星列待她何等珍视,沛国公府的四娘子招惹了沈绵一回,江星列就能让严家分家,今日在这儿挤兑沈绵,明日汪家能落得什么好。
江星列可不像是把长辈放在眼里的人。
汪老夫人推开孙媳妇,责怪道,“老身不过是想给沈家的二郎做媒而已,这有何不可,你五妹妹性情温婉,聪慧贤淑,我看和沈家的二郎正是郎才女貌。”
沈绵还没说话,就有人插嘴,“五娘子不是庶出吗?”
沈绵扭头一看,说话的是周郁儿,江星列那位顶麻烦的表妹。
汪少夫人看向沈绵,眼中满是无奈,心想,回头要送什么礼,让江世子对他们手下留情。
“庶出又如何,汪家姐姐养在老夫人身边,自然是极好的,何况~”说话的小娘子用帕子掩着嘴笑起来,“何况沈二郎~”
她后面的未尽之语,不言而喻,沈绵不记得这是哪家的娘子,不过应该和周郁儿关系不错。
周郁儿看着沈绵的目光极为不善,她道,“有句话说的好,这什么锅配什么盖,就怕有些人心气儿高,不知道天高地厚,自己飞上了枝头,还想带一串儿。”
沈绵不想和周郁儿争辩,回头想办法让江星列给她找一门好亲事,嫁得远远的就是了,这小娘子实在是个拎不清的,没什么好怕的。
沈绵在江星列这里,学到的是怎么釜底抽薪,快速解决问题,不是和人纠缠。
沈绵瞟了她一眼,朝汪老夫人行礼,道,“老夫人有心了,我们沈家的婚姻大事,嫡庶出身都不打紧,一向最看重人品德行,譬如善待子嗣,为他们做长远打算,今日我没有亲眼瞧见五娘子,可是得知她养在老夫人膝下,我这心里就犯嘀咕了。”
汪老夫人是个人精,在场的人也一样,谁听不出来,沈绵这是笑话汪老夫人德行不好,不能善待子嗣。
沈绵看汪老夫人变了脸色,也不着急,接着说,“我们沈家寒门小户,想来老夫人是瞧不上我二哥哥的,既然瞧不上我二哥哥,又想将自己的亲孙女说给他,这不是瞧不起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吗,将一个未婚娘子的婚事大庭广众之下说出,岂不是要坏了她的名声?”
“因此,沈绵不才,斗胆代替父母回绝此事,还是老夫人高抬贵手,放过沈家,也念在您的孙女在您膝下孝顺多年的情分,便饶过她一回吧。”沈绵说罢,抬眼看着汪老夫人,笑容中满是讥讽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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