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好了,我知道的,我没有坐着不动,我最近都不熬夜了,早上起的早,早饭也吃的,你放心。”沈绵道。
“这就好,走,去看祖父,他老人家在院子里,嫌人太多没出来。”沈瑞道。
沈绵起身,和沈瑞一前一后往老爷子的院子里走。
“别说我了,你最近在翰林院修书,肯定也忙得厉害,叫我注意身体,你自己也是,别苦熬着,咱们大夏隔几年就要修书,也不知道修出个什么样子来的,史书还不是由后人写吗,真真假假的,哪里能说的清楚明白,你不要较真。”沈绵担心沈瑞熬着,又因为书本上的事情跟人较真,也忍不住婆妈起来。
“你说的是,我最近确实太较真了,这但凡是经人做的事情,确实真真假假,难以分辨,咱们活在当朝,都不能分别真伪是非,何况后来者,有空议论前朝是非,不如做好当朝事务。”沈瑞道。
两人正好转过路口,沈瑞忽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。
“可不是嘛,思前想后都没用。”沈绵道。兄妹两人像往常一样相视一笑,然后推开了老爷子的院门。
沈瑞心想,赶紧编好书,他要求外放,去看看远离盛京的大夏,是什么样子的。
是否真如奏折上说的,国泰民安,风调雨顺。
只是可惜了他的姐姐和妹妹,生为女儿身,一个被锁在宫墙深院,一个在侯门世族。
奈何世道如此,只能说一句可惜。
这也是她们自己的选择,沈瑞心想,她们都是聪明人,日子不会太坏。
沈老爷子正一个人坐在树下的躺椅上,手里摇着大蒲扇,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本书,他这两年越来越喜欢清净,曾孙女的满月酒他虽然高兴,但并不想去外面看那个热闹。
老爷子看见沈绵和沈瑞进来,便从椅子上坐起来,笑道,“星列那孩子呢,怎么你们俩来了。”
“祖父不念着我,怎么念起他来了?”沈绵眨眨眼睛,在老爷子沈旁坐下,“我是偷溜过来的,星列在前面的院里和我爹说话,我趁着母亲那里女客多,赶紧地就跑来看祖父了,祖父最近可好。”
沈老爷子把点心碟子推到沈绵面前,“好,只是有时想起绵绵,有些不习惯。”
沈绵道,“我也是,白天一个人在书房里,总是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咱们家,您就在院子里或者在我身旁坐着。”
“吃点心。”沈老爷子没有回答,拿了一块点心放到沈绵手里。
沈瑞怕祖孙俩一起哭了,道,“祖父这个心偏的呀,我每天都要向祖父请安的,这怎么总也越不过绵绵去。”
沈老爷子大笑起来,“你是万万越不过你妹妹去的。”
三人坐在院子里说话,这是院门又被敲响,小厮过去把门打开,沈绵回头去看,发现是许久不见的段家父子,前任青州知府段泽年和他的长子段世平。
段泽年调任盛京已经有几个月了,上个月家眷也全部带到盛京,入了皇帝陛下的眼,算得上官运亨通。
沈绵见状,不好多留,便起身向祖父行礼,“祖父,我一会再来看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