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大约想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,”沈绵一手撑着下巴,“可惜我是个女子,不然我想去当个游侠好了,能看看大好山河。”
江星列剥核桃的都顿住了,道,“你可别说这样的话,好不容易歇了你回青州的心,你省省吧,以后要带你回姑苏老家开宗祠的,别想着当什么游侠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,我就是说两句。”?沈绵头也不回地说。
沈瓒给被子里倒满酒,小声说,“就这样的性子,总以为她要嫁不出去,不想这是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”
关钰锋道,“我可是听说了,你家妹妹在大殿上说,给自己存好了养老的银子,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沈瓒指指江星列,“问他,他给的。”
“给少了,”江星列回道,“日后一画千金的时候,想给她都不要了。”
沈瓒道,“辛苦你了,多担待吧。”
关钰锋对沈瓒说,“你也是。”
当妹夫的,毕竟辛苦。
夜幕终于降临,朱雀街上的灯纷纷亮起来,沈绵跑到窗口往外看,看着似乎比往年更亮堂,巡逻的守卫也比往年更多。
沈绵见了心情大好,嘴角一直弯着。
江星列朝她招手,沈绵走了过去,两人先跟众人告辞,下楼去了。
出了雅间的门,两人走下楼梯,江星列把沈绵的披风解开,递给一旁的侍女,又拿了件新的帮她披上。
沈绵低头看着,是一件大毛的白披风,“这是什么做的。”
“狐裘,”江星列道,“不过不是新的,我六七年前穿过的,这些年收起来了,现在一时间找不到新的,找人改了改,我看你穿着正好。”
“大小还好,就是你绑的太紧了。”沈绵抬起脖子说。
江星列手下放轻了一点,等穿好狐裘,又要拿手炉给她,沈绵连忙拒绝,“我不要,我手不冷。”
她抓着江星列的手,倒是他的手发凉,沈绵的手热乎乎的。
两人磨磨蹭蹭,这才出去。
沈瓒在窗台上看到沈绵的身影,道,“我还记得她四五岁时候的模样,脸也是圆圆的,?追在我和沈瑞后面叫哥哥,我们俩那会儿还在外面的书院里读书,她就坐在门口,等我们回来,一转眼也到了出嫁的年纪。”
关钰铃挽着沈瓒的手臂,轻轻握住他的手。
“我们星列,比太子小一岁,四岁那年就陪着太子读书去了,我记得我和母亲第一天送他进宫,他瞪着眼睛,想哭,但是我母亲一早教过他,不许他哭,他就忍着,后来再也没见过他哭了,总是冷着脸,谁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,我总觉得他没有人气儿,这两年倒是好了一些,我这当姐姐的,心中也是宽慰许多。”江初月拿着帕子轻轻拭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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