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夫人点头道,“二娘子是个有孝心的。”
沈绵笑着不说话,将茶杯推给段夫人,又把点心推到段世淑面前。
段世淑腼腆的笑了笑,她确实喜欢沈绵,也挺羡慕她的,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。
沈绵不说话,场面便冷下来,段夫人无法,只能开口道,“二娘子,听说世平那日胡言乱语,我今天过来,是特地来道歉的。”
沈绵闻言挤出来一个笑容,道,“不瞒段夫人,我那一日可是吓坏了,历来婚姻大事,乃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我是万万没想到,令公子竟然与我说那样的话,这多亏是没有传出去,要是真传出去了,我一个女子,日后该怎么做人,难不成咱们两家还真的要结姻缘,我这样的,怕是要耽搁段公子找个贤良淑德,勤勤恳恳的好媳妇,您说是不是,这要是真耽搁了,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。”
沈绵故意挤兑段夫人,她一向认为,上梁不正下梁歪,段世平能当面指责她,这位段夫人在心里还不知道是怎么编排她的的呢,沈绵可不想段家打交道。
段夫人听了,脸上有些挂不住,对沈绵越发不喜欢了。不论怎么说,她都是长辈,沈绵现在就敢给她摆脸色,以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。
瞧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,没想到如此地跋扈。
段世淑的面皮红的发涨,默默地吃着点心不敢说话。
“二娘子说什么话,你我两家,乃是世交,能做儿女亲家的话,必定不叫你受委屈。”段夫人道。
沈绵赶紧摇头,“夫人怎么跟我这样的话呢,婚姻大事万万轮不到我来说的,您快喝茶。”
这一句“您快喝茶”,跟“你快闭嘴”的效果是完全一样的。
段夫人也清楚,这样的话,她是不好跟沈绵说的,天底下都没有这样说亲的。
另一边,沈老爷子跟往日一样,笑得客客气气,只是在提到婚事的事情,沈老爷子道,“这婚事,她父母心里有事,我不好插手,主要也是看她自己的喜好,她就是一辈子不嫁人,我们沈家也留得住,我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,早就想清楚了。”
段知府不肯死心,“沈翁,咱们两家多少年的交情了,沈家的孩子,跟我自己的孩子是没有两样的,我绝不会委屈了她。”
沈老爷子笑了笑,“既然跟自己孩子没有两样,那就更不必多此一举了,何况我的话,也不是托词,她在那个地方九死一生,险些丧命,沈家都是这个意思,日后处事只凭她的喜好。
沈老爷子对这个后辈的印象还是?极好的,也真心愿意帮他一把,不过看向段世平的眼神,就有些不一样了,他的目光扫过段世平,说,“我这个孙女,不通庶务,也不像一般的女子,她没有学过女红,没有读过《女诫》,沈家也不用她会那些东西,泽年啊,给世平重新找个媳妇儿吧,老夫到时亲自给你做媒。”
段泽平闻言,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,他知道沈翁的意思,他不会追究儿子和沈绵争吵一事,也不会因此就和段家疏远,他还会继续帮助自己。
可到底没有姻亲的保证来的更有用,段泽年十分惋惜地笑道,“看来我和沈兄他没有做儿女亲家的缘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