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人先开口说道,“不知道沈翁和沈二娘子可是住在此处?”
“你们是?”?小厮立刻觉得两人满脸凶相,担心这人是来打家劫舍的。
“在下是静国公世子身边的护卫,奉命给二娘子来送信。”护卫拿出一封信,递给小厮。
小厮道,“你们在此等候,我去问问二娘子。”
沈老爷子问了一句,就让小厮把信交给沈绵。
沈绵刚刚抄了小半页,就开始打呵欠了,听说是江星列的信,面露惊讶,“怎么送到这里来了,没有送到青州吗?”
小厮回道,“外面有两个人,说是静国公世子爷的护卫,还拉着一辆马车。”
沈绵摸着信封,挺厚的,她打开看了两眼,这几天积攒下来的阴霾一扫而空,然后说,“去把人请进来,先安顿下来,我一会过去,碧云,去熬两碗姜汤,肯定是淋着雨了。”
碧云看她心情终于好起来了,心想,还是世子爷包治百病,能让娘子高兴起来。
沈绵把桌子上的书推到一边,然后眉开眼笑地仰在椅子上,两只脚搭在一起上下晃着,开始看起信来。
结果看着看着,沈绵就没有笑脸了。
江星列的信里没有写到多少高兴的事情,写的是他与父母争吵,坚决抗婚一事,还是皇帝让他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,整日忙的不可开交,又累又苦,还十分想念沈绵,做梦都是想她。
江星列不愧是和皇子一起读书的,前面的事情他都是简略带过,后面七八页,洋洋洒洒都是如何如何的想念沈绵。
什么一别多日,梦魂似索;什么相思成灾,不思茶饭,沈绵瞧了,轻轻叹了口气,又是高兴又是揪心,恨不得立刻飞回江星列身边。
她这两日忙起来,才稍稍忘怀了对江星列的思念,可是看到这封信,心中被压抑下来的相思翻涌上来,如同屋外越来越盛的大雨,将她整个人淹没。
沈绵心里又酸又涩,趴在桌子上,又把信翻看了一遍。
江星列那么好的人,何娴宁和他一家人又不是瞎子,肯定是要想方设法嫁给江星列的。
还有淑和郡主,她那么喜欢何娴宁,可是是瞧不上自己的,她这么再耗下去,万一何娴宁真的嫁到了静国公府,她可没地方哭去。
江星列说了要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,他能想出什么办法,肯定已经和家里人闹翻了。
沈绵忧心忡忡,这可怎么办呢,胳膊拧的过人家的大腿吗?她朝门外喊,“祖父,咱们什么时候回盛京呀。”
“你才来了几日,就想着回盛京了,”老爷子的说话声和下雨的声音混合在一起,有些奇异,“去年是谁哭着喊着要跟我回青州的,还说要在青州隐居,当一辈子娘子不嫁人的?”
沈绵“哼”了一声,没有再说什么,这话可不是她自己说的吗,她去年特别想回青州,被江星列留了下来,今年想留在盛京,倒是被送回了盛京,当真是难得如意。
沈老爷子听不见她的回话,轻轻笑了一声,说,“在青州安心住一段时日吧,先把你的桥修好,路铺好,再去跟叶老夫人学仕女图,若是那小子另娶他人,你也不必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