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绵蹙眉,“这个不能过水吧。”
“没事,”江星列看着沈绵的眼睛,“不过是件披风罢了,落点灰不算什么。”
江星列的话其实有点不容反驳的意思,沈绵于是放下了披风,任由它拖在地上,边走边喃喃说道,“静国公府这么有钱的吗。”
江星列无言以对,一般小娘子听了这样的话,不会觉得他很体贴吗,从哪里得出静国公府有钱的结论。
沈绵踩着台阶,噔噔往上走,她想尽力走快些,但她体力实在不好,走一会儿就喘得不行。
江星列道,“别着急,咱们慢慢走。”
沈绵摇摇头,一手扶着腰边喘气边说,“不行,要是停下来,我今天就走上不去了。”
江星列从微动的披风缝隙里看见了沈绵的腰身,腰身不细,跟她圆润的小脸一样。静国公府的娘子们,哪一个不是腰细的好像一手就能握住。
沈绵喘着气,额头上有细汗落下来,沈绵想解开披风,但被江星列制止,“起风了,小心生病。”
沈绵只得收回手,继续踩着台阶往上走。
快上去的时候,沈绵听到了喧闹声,她皱起没有,青云寺一向是安安静静,在偌大的盛京城中,好像世外桃源一般。
沈绵不喜欢太过繁华热闹的盛京皇城,她更多时候都在家里待着,前两年母亲对她管束的更松懈的时候,沈绵会住在青云寺住大半个月,和小沙弥们一起玩,画画,甚至会听闻空大师讲佛经,她听不懂,但是觉得很安静。
她在家里人面前活泼讨喜,但实际上有些过于淡泊,哪个女子不喜欢美丽的衣裙和饰品,但沈绵她不,这些东西在她眼里跟浮云一样。
如果不是闻空大师私底下有些不靠谱的话,沈绵或许会皈依佛门。
“很多地方都修整了,离太后娘娘寿辰只剩下二十天,最近很吵。”江星列解释了一句。
沈绵从大门走进去,低头下去,看见的就是满地狼藉。古老的青砖被一块一块地翘起,正在被远走。
沈绵的眼泪刷得就掉下来了,她拉住在门口的一位僧人,“慧亭师兄,怎么把砖瓦都拆了。”
慧亭看见她哭了,先安抚道,“哎,小师妹,你先别哭,先别哭。”
江星列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换几块青砖,她哭什么呢,这么爱哭,以后可怎么好。
闻空大师专门出来接沈绵了,他最近眼神不好,模模糊糊只看到一个影子。
“绵绵来了?”闻空大师笑眯眯地说道。
沈绵垂下眼睛,轻轻“嗯”一声,闻空大师叹了口气,“就怕你来了哭。”
江星列只能递一块帕子给沈绵,沈绵擦擦眼泪,“老师,我不喜欢新铺的砖,难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