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氏那个气,“你哭什么,这才站了多久,你姐姐站两个时辰都不动。”
沈绵红着眼眶,委委屈屈继续哭,她把头上的书拿下来,“娘,我不喜欢这个,我不想学这个,我要去画画!”
“你想怎么样,还能什么都由着你了!”郑氏狠狠一拍桌子,“你还想不想嫁个好人家了?”
“我不嫁,”沈绵抹了一把脸,跪在地上,“我不在这里碍你的眼,我回青州老家去,一辈子都不回皇城,我不要嫁什么高门大户,我就要画画,我要画一辈子,我回了青州老家,你眼不见心不烦,就不用管我了。”
郑氏摔了茶盏,“你疯了吧!”
沈绵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,胡嬷嬷对郑氏说道,“夫人,这礼仪,还需要自己用心,才能学好,小娘子如此,老身也无法教导。”
郑氏察觉自己失礼,起身苦笑,“不好意思了,胡嬷嬷,我也是被这丫头气坏了,我送您出门。”
沈绮奉上了荷包,和母亲一起送胡嬷嬷出去。
沈绵哭得十分凄惨,郑氏回来听见她还在哭,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叹了口气,“你大哥自小刚毅坚强,你够聪敏,你二弟考个状元都没问题,怎么怎么到了你妹妹这里,就成了这个样子!”
“我当年生了你们两个之后,身子骨其实不大好,你爹就说,儿女双全,不必再生了,没想到又生了绵绵,是不是我把她生的傻了。”郑氏紧紧皱着眉头,又是气,又是无奈,不知道该拿沈绵怎么办。
沈绮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,沈绵不是不聪明,她只是喜欢作画,而且天赋极高。可母亲看不到这些,她只看到沈绵任性妄为,不像自己这样听话,可以做一个贤妻良母。
沈绵哭累了,就坐在地上抽噎,沈秉下朝,和沈瑞一起进了门,就听说自家的小心肝还在跪着,赶紧就过去了。
沈绵看见父兄,又哭起来。
郑氏指着两人,“你们都不许管,也不许让她吃饭喝水,等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,再让她起来,你们俩谁敢护着她,就跟她一起跪着。”
沈绵的哭声小了些,说道,“我没错,我哪里错了。”
沈秉瞪她,好歹服个软,还能真让她跪一晚上。沈瑞也急得跺脚,“绵绵。”
沈绵摇头,认真说,“父亲,母亲,哥哥,姐姐,我喜欢丹青,我想画一辈子,如若非要为了嫁人,去学那些东西,让我放弃作画,我是不情愿的,人生何短,我为何,为何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,我是不低头的,我一辈子都不会低头。”
她满脸都是认真,郑氏皱着眉头,扭头走了。
沈绵自小受宠,也养成了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的性格,她倔强,执拗,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所以格外坚定
沈秉看看女儿,又看看夫人,让一双儿女照顾沈绵,赶紧去追夫人了。
沈老爷子当然知道这件事情,他把沈秉和郑氏喊了过去,“本想着等到给太后娘娘祝寿以后,再回青州,如今看来.我带绵绵回青州去,她不适合这里。”
沈秉颔首,郑氏也没有反驳,“好吧,父亲您心里有数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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