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绵调好了颜色,边说边往纸上涂抹,江星列瞧见,“等等。”
沈绵不解地回头,江星列从她手里拿过画笔,“点上去,画景和画佛像不一样的,闻空大师怎么不教你。”
“还没学到。”沈绵小声说。
江星列俯身在沈绵上方,沈绵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,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,但十分好闻,沈绵有点脸红,拿过画笔按着江星列教的办法画上去,果然好看了许多。
江星列也发觉自己靠沈绵太近,赶紧站好,轻轻咳嗽了一声。
他想看沈绵把画画完,但他年近弱冠,沈绵又是个十四岁的娘子,若是被其他人看到,恐怕对沈绵的名声不太好。
“二娘子忙,江某先走了。”江星列告辞道。
沈绵起身,朝他行了一礼,“世子慢走。”
江星列又想起什么,但看见沈绵开始忙了,就先离开,想着改日再说。
沈绵的心砰砰乱跳,她今日才仔细将江星列看清楚了,真是好看,沈绵有些词穷,只能说出好看两个字。她心里想着,笔下也没有停,一个两寸长的人影出现在春景图里。
她心下一惊,赶紧修修补补,将那个人变成了兄长的模样。
太子看见江星列,朝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,道,“星列啊,以你的身份,娶我那妹妹都不为过,不过孤知道你不喜欢她,不娶便不娶,可你要娶的人,不能是沈家的娘子。”
周身为太子,江家是他最重要的臂膀之一,像沈御史这样的清正臣子,没有必要,也不能轻易把他卷入夺嫡的争端中。
江星列年近弱冠没有成婚,很大的原因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联姻对象,江星列的婚事可以换来的利益必须最大化。
江星列朝太子露出笑容,“殿下放下,我明白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沈绵的方向,生在国公府里,看着煊赫威风,堂堂皇皇,可是实际上,谁不是身不由己。
这时,不远处有个女子的声音清晰起来,“我祖父乃是前任御史台大夫,堂堂二品大员,父亲和兄弟前途无量,你们平江侯府虽有爵位,却连一位四品大员都没有,我沈绮嫁入平江侯府,还不知道是谁高攀了谁?”
几个女子出现在太子和江星列的视线里,沈绮昂首,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们。她的衣服、首饰甚至脸上的脂粉,或许都比不上其他少女,但那副冷冽的姿态,却是其他女子比不上的。
“你沈绮,你可这是厚脸皮,你敢说,你们家定了婚事,不是奔着平江侯府的富贵去的?”华服少女一张脸通红,指着沈绮瞪起了眼睛。
这位赵娘子是平江侯府的嫡出小姐,沈绮未来的小姑,今日不知怎么回事,竟然来找沈绮的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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