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每个活到三十五岁的人,都能游刃有余地面对生活里的一切。
谢冬芽心里乱糟糟的,她以为和他坦诚说出自己的决定后,就能收拾好自己下午伤春悲秋时心里的那一番混乱,但显然效果不太好。
现在变成了,两个人,隔着一桌吃了一半的饭菜,把话题聊死了。
好在谢冬芽的手机及时响了,就像是她的及时雨。她迅速接了起来。
是兢兢业业做了谢逢春一下午思想工作的另一位优秀的制片主任,他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无奈,“萌姐,谢逢春要找你说话。”
如果在平时,谢冬芽一定另找一个借口、另找一个人去对付谢逢春。
但此时此刻,她不对付谢逢春,就要继续对付还没有开口说话的范文轩。不要看范文轩这时没有什么表情,那空气中的一丝异样,让谢冬芽对接下来的情况不太好预判。
预判不到反应的范文轩,肯定比预判的到反应的谢逢春难应付。
所以谢冬芽马上站了起来,“我就来。”
第18章 .
在一楼的电梯前,谢冬芽果不其然看见了尽忠职守已侯在那里的何秋。
“谈了一下午,谢逢春坚持两个要求,两个小编剧不能拿署名,以及决定起诉裴霈打人,要剧组当时在场的人作人证。”
谢冬芽问:“他去验伤了?还起诉打人。”
何秋说:“就伤了眼窝,两三天乌青就能退。”
“这两个诉求阿放能和他谈这么久?”阿放便是那位更加尽忠职守,把嗓子谈沙哑的另一位制片主任。
何秋叹声气,“他爱人不是在吗?还想撒泼去打孟知行,说孟知行勾引他老公。阿放不得一路劝着不让再伤人女孩子。”
“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。”谢冬芽说。
“可不是。”何秋凑过来,“你和范教授说啥了?他坐那儿一动不动好久了。刚我下来等你,他就那样了。”
谢冬芽转过头。
自电梯口,可以无阻碍看向餐厅。
她看见范文轩的背脊笔笔直停在那里,一手垂在身侧,一手摆在桌上。
这是她刚才说完那番话时他的动作,到现在仍是原样。
谢冬芽眼内一触,立刻转回过头。
何秋继续道:“范老师要帮两个学生讨公道,虽然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,但也合情合理,你也别太咄咄逼人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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