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霈问她,“你会把我们怎么样?告了谢逢春后,你会封杀我们吗?”
一句话把谢冬芽问笑了,“行业这么大,东家不做做西家,哪有个人随随便便能封杀个人的。”
孟知行小声说了一句,“谢逢春说要封杀我们。”
谢冬芽嗤笑出声,“听他胡扯。”她笑了笑,“看到剧本的时候,我差一点以为是你们范老师写的本子,你们俩剧本水平很好。”
裴霈眼睛一弯,笑了,“真的很好吗?”
谢冬芽点了点头,给予她们企盼的肯定。
孟知行说:“范老师总跟我们说,虽然机会很难得,但不要轻易给别人做枪手,会磨蚀掉自己的写作风格和写作激情。是我们不好,太想早一点成功了,没有听范老师的。”
谢冬芽一呆。
“不要轻易给别人做枪手,会磨蚀掉自己的写作风格和写作激情。”这句话是很久很久以前,久到她还没有和范文轩确立关系时,她对范文轩说的。
那时候,他俩的关系刚刚一笑泯恩仇,把关系破冰。
她对范文轩说:“师兄,以后去报社咱们一起走呗。”
范文轩点了个头,表示答应下来。
其实是谢冬芽想凑出个时间,给范文轩做做思想工作。思想工作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“不要轻易给别人做枪手”。
范文轩当时听着她排列出来的诸多理论,一直没有搭腔回话。
二人沿着护城河骑着自行车,只听得北风呼呼在耳边吹着。
谢冬芽知道自己讲出这番话,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饱人不知饿人饥。但是她只要一想起,署名“范有中”的那本笔记本上那一段绝妙的人物对话,又觉得有必要保护一下他的才华不被侵犯。
用范文轩的才华成全谢逢春的虚名,是不公平的。“谢”这个姓的荣光,也无需用这么虚假的方式来维护。
等到了报社楼下,范文轩应了她一句,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这句以后不会了,是有代价的。保护才华,是要付出更昂贵的代价的。
从此以后,范文轩拒绝了所有的代笔、枪手的邀约。他一个尚未毕业、没有名气和关系的编剧,从此就只能走上失望多过希望的投稿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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