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知岁笑了,她想到当时被他撕掉的那张纸条。
其实她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承诺,无非“坦诚”二字,若他清清楚楚告诉自己出国的计划,她或许不至于那么伤心,再不济,她还可以等。
可他偏偏选了最残忍的方式去践踏她的心意,让她觉得自己的青春都喂了狗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“所以现在你成功了,就想回过头来可怜曾围在你身边团团转的流浪猫?可是你有没有想过,流浪猫或许已经不需要你了。如你所见,我现在过得很好,你也不必为我曾经喜欢过你这样事情感到愧疚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颤音,脸隐在暗处,祁燃看不清她的情绪,他伸出手轻触她的眼角,却并未摸到眼泪。
“岁岁,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没有……”
徐知岁一把拍开他的手,身子也往旁边缩,像是怕极了他的触碰。
“别说了,我现在很累,麻烦你开门让我回家。”
祁燃看着她,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轻微颤抖着,“如果我不肯放你走呢?”
徐知岁回以冷笑,“别逼我叫保安。”
祁燃垂下头去,片刻后徐知岁听到车门解锁的声音。
她推门下车,毫不犹豫,害怕再晚一秒,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就会因他而心软倒塌。
她一直往前走,跨进小区大门,淡淡地和保安大叔打招呼。
路口转弯,余光下意识地往门口的方向瞥,那辆银灰色奔驰还停在原地,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回到家里,周韵还在等她吃饭,徐知岁没什么胃口,只喝了两碗汤就回房休息了。
或许是知道今晚注定失眠,睡觉前她吞了一整片安眠药,又放了半个小时的催眠音乐,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失去了知觉。
如她所愿,一夜无梦,只不过醒来时,眼角潮湿,枕边也湿了一大片。
后来几天,徐知岁总能在下了班的单位门口看见那辆银灰色奔驰。
他并不打扰她,徐知岁走路去地铁站,他就远远跟着,她也装作没察觉。
下了地铁之后,永远有一辆轿车在出站口等候,打开大灯为她照亮漆黑的人行道。等她穿过马路,顺利进入小区,他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徐知岁想,就让他心血来潮吧,或许过几天他觉得没意思了,自己就消失了。然而,医院里那些关于他的议论也从未停止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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