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上的祁母仍在昏迷之中,护工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,目露疑惑,“小姑娘,你找谁?”
还是后头的祁盛远率先认出了她这身六中的校服,温声道:“你是来找祁燃的吧?”
徐知岁乖巧点头,“叔叔好,我来给祁燃送卷子的。”
祁盛远颔首,看了眼里头,“那孩子昨晚守了一夜,现在在里头休息,你先进去坐吧,我得先带你阿姨去做检查。”
“好。”徐知岁侧身给他们让位置,等护工将病床推远了,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病房。
祁母住的是单人套间,病房外头有间小客厅,总体空间不算大,但在一床难求的华协医院能得一间这样舒适的病房并不容易,金钱人脉缺一不可。
徐知岁进去的时候,祁燃倒在小沙发上睡着了。
沙发很短,他一米八多的个子窝在里头长腿没法伸直,脑袋靠着扶手,肚子上盖着的薄薄的棉毯也掉在一大半在地上,看着就睡得很不舒服。
徐知岁有些心疼,走过去捞起毯子想帮他重新盖上,但面前的人睡得很浅,她刚一蹲下他就警惕地睁开眼睛。
四目相对,鼻尖全是他的气息,徐知岁心脏猛地颤了下,下意识往后躲,慌乱间后背重重撞上后头的玻璃茶几。
“嘶……”她疼得哼了一声,五官都皱在了一起。
祁燃坐了起来,伸手握住她的胳膊,将她扶了起来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徐知岁讪讪一笑,“宋砚家里有事,我来给你送试卷的。”
她低头拍着衣服上的灰尘,根本无法再直视他的眼睛,比疼痛更严重的是心里的懊悔,刚一来就摔个四仰八叉,太丢人了!
被闹这么一出,祁燃人也清醒了不少,他招呼徐知岁在沙发坐下,又找了个干净的玻璃杯为她接了杯温水。
“谢谢,让你这么老远跑一趟。”
“没关系,正好我妈来这附近办点儿事,我陪她一块过来的。”徐知岁觉得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,周韵女士要是知道她放了学不回家还拉自己出来垫背,回去肯定削她。
不过她也顾不上许多了,当她看见祁燃的那一刻,忐忑了一周的心情终于安定了下来,就算是回去被周韵女士用鞋底抽屁屁,她也认了。
祁燃扯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,徐知岁这才注意到他憔悴了不少,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,眼睑下也有明显的乌青,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。
她不禁想起祁母。
其实两年前,她曾见过一次祁燃的妈妈,那是高一上学期的家长会,她路过一班门口看见祁燃正在和妈妈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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