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仪抬头,眼眸里一片血红色,闪烁着危险光芒,放在木窗的手微曲,青筋徒然暴起,“本宫就说他当时怎么那么有底气跟本宫说话!他倒是个人精,命又长。跟他一样都不过是卑贱的奴才而已,拿什么跟本宫对抗。”
“那接下来殿下怎么做?”
“回了离国再说吧。”
“是。”
凤仪朝前走,走了两步站定,突地回过头来,抓住侍从的衣领问道,“那个叫青霜的,是不是全名叫凌青霜?”
侍从说是,诧异地看向凤仪,“殿下是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吗?”
凤仪摸了摸下巴,“她倒是没什么问题。”下一刻,他抬头看向侍从,那眼神很凌厉,话锋渐渐变冷。“凌家倒是在江湖上有些势力,可以为本宫所用。”
侍从吃惊,“殿下这是要做什么?”
凤仪笑了,笑如历鬼,再次抓住侍从的肩膀,抓得很紧,侍从有些吃痛。
“父皇不是一直嫌弃我玩物丧志,做事不正经吗?那就看他看看好了,本宫娶了凌家的大小姐,他凤离若是再敢在本宫面前张狂,也得看看自己的本事不是?”
侍从听后,宛如呆滞,显得非常震惊。他在原地愣了愣,凤仪已经笑着走*了很远了。
历来江湖和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,两不相干。若凤仪真的动了陛下的逆鳞,到时候的后果不堪设想。
他急忙追上去,企图劝住凤仪。“太子殿下,万万不可。这样陛下会更厌弃您的,别这样——”
凤仪半个字都听不进去,只觉得侍从碍眼,走得更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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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静崎岖的小道上,一辆马车缓缓行驶着,驾车的车夫已经很小心了,但道路不平,仍然是让马车有些颠簸。
淡淡的血腥气逐渐消失在静谧的空气中,四周虽静,赶车的人却万分小心。
道路很窄,险险擦过车轮子的边缘,再窄一分就得擦到悬崖边上。
车夫是个四五十岁的壮汉,肩宽膀圆的,即便是如此,额头也是起了一层汗。
可见这条道走得有多难。
装饰华美的马车内。
贴了软绒的车壁上靠着神态疲倦的凤辞,依然穿着那身扎眼的红衣,腹部微起,露出一点白色的绷布来。
脸色虽然发白,但比平时好上许多。他朝盛放糕点的盘子摸了摸,被打回手,只得缩了回去。
“那给我水喝。”
凤离递过去水袋子。
凤辞没接,眼皮都没抬一下,“你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