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正经。”李靥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,“你不说我也知道,子书小王爷今日拉着个如花似玉的小郎君满东京城跑了一天,那个小郎君便是沐桃月吧?”
尚辰很诧异:“靥儿如何知道的?”
“呐呐呐,不要小瞧我这个小报主笔啊!消息灵通着呢!”李靥得意的点点他胸口,“沐桃月来找过我了,我给了她新宅子的钥匙,让她去那里等锦鹤,哦对,顺便还给她换了女装。”
尚寺卿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:“这会儿锦鹤大约该回去了。”
……
沐桃月拿了钥匙来到新宅子,果然里里外外都是崭新的,厨房里冷锅冷灶,一丝烟火气也没有,她摸摸肚子又摸摸钱袋,从角落里翻出一袋子面,给自己擀了点面条。
从正堂到卧房,一根蜡烛也没有,油灯里面也没油,天越来越黑,沐桃月不敢乱翻主人家的东西,只好端着碗跑到院子里借着月光,一边吃面一边等。
一碗面下肚,感觉踏实了不少,她轻轻把空碗搁在台阶上,托着腮看月亮。
“东京城的月亮跟家里的一样嘛~~”
沐桃月,九岁没了娘,十一岁没了爹,十二岁嫁给了父母的好友,不到半年便守了寡,满打满算到如今,已经正正经经做了九年的寡妇。
吃住都在婆家,总要知恩图报。小叔子身体不好,她便自告奋勇去了医馆当学徒,每日抓药熬药,一做就是九年,除了医馆和家,哪里都没去过。
师父可怜她,眼见着小叔子的病已经大好,就托人寻了大理寺的差事,让师兄卫墨风带她出来涨涨见识,只是在性别上撒了谎,被大理寺卿一眼看穿,她好说歹说才没有被赶回原籍,一下从大理寺狱医变成了小王爷的使女。
其实做什么都好,只要不回去,在那个偏僻的小县城,没有夫君保护的年轻寡妇,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。
听说小王爷脾气有点怪,所以身边一个下人也没有,偌大的院子就住两个人,他不会欺负自己吧?
若是能有旁的选择便好了,她想起白天那个英俊的寺正大人,漂亮的小脸染上来一丝笑意,下一瞬又褪去,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,能有什么旁的选择……
“这个小王爷不会夜不归宿吧?”沐桃月呆呆的等了好久,收回思绪紧了紧衣服,看看周围漆黑的夜色,想着如果小王爷还不回来她便去找刚才的南嘉郡君,这更深露重黑灯瞎火的,有些怕人。
正想着,院门吱呀一声开了,借着月光能勉强辨认出门口的身影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。
“小……小王爷?”沐桃月慌忙站起来。
男子微微颌首:“为何不掌灯?”
沐桃月心中一动,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:“回小王爷,我……奴婢没找到蜡烛和灯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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