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煦捏着太阳穴,来到了季姜莱和龚意如的画作前。
这一次,恐怕季姜莱无法简单粗暴地点评龚意如的画作了。
她的画,可以说没什么瑕疵。
是一副古典欧洲贵族少女肖像图, 模仿带珍珠耳环的少女, 也是一个少女的侧脸,阴部和明部到位, 少女的脸也娇艳欲滴,实在挑不出毛病,相形之下,季姜莱的波点图,倒有点过于简陋了。
但,照例,在给出结果前,要看一看两人的互评。
这一次,这两人的互评都写得挺久的。
龚意如毫不留情, 自己把自己的点评给读了出来:“这也能叫画?儿童随意挥洒,也比这好看一万倍。色彩的排列组合太过出色, 导致画面本身失去了故事感。不过,这幅画,有画面吗?”
读完,她更是毫不珍惜自己的鱼尾纹,哈哈大笑起来:“画的什么鬼,季姜莱,你也好意思拿出来,这画晚些时候是要拿去募捐的。”
论信心,季姜莱可是爆棚的。
她才不理龚意如的嘲笑,也把点评大声地读了出来,只可惜她现在浑身又开始没力气,以至于读出来的声音,没什么攻击性,软绵绵的。
季姜莱读了两句,深感无趣,把纸递给了周煦。
“你帮我读。”
一旦开始感觉自己没力气,人就迅速地软绵绵起来。
她索性坐在椅子上,一只手撑着脑袋,任头发微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。
这幅样子看在龚意如眼里,整个一狐媚子形象。
尤其是她把纸条塞到周煦手里时,那软软的声音,在场人都听到了。
李玉成脸色也有点冒绿光。
周煦从她手里接过纸,照着念的时候,龚意如已经不想听季姜莱的点评了,她现在不想管什么比赛结果,只想手撕了这狐狸精季姜莱。
“画虎不成反类犬。人家是戴珍珠耳环的少女,龚意如画的是戴钻石耳环的妓、女。整幅画气质富贵,堪比牡丹,耀眼夺目。”
几句评语倒也不算犀利毒辣,但由温文尔雅的周煦读来,顿时又有一种反差感。让人忍俊不禁。
读到最后,周煦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明褒暗贬,把人家模仿《戴珍珠耳环的少女》的画作比成富贵逼人的牡丹,真是——
连龚意如都听出不对了:“什么牡丹,她什么意思?”
季姜莱声音有点虚,但却尽量语重心长:“牡丹还不懂嘛,花中之王,你画里的少女,也是行业女王,可说是非常契合了。”
她声音柔弱,却自带一种说服力。
周围有人就被她给绕进去了,跟着点头。
“看着确实像花魁哦。”
季姜莱噗嗤笑了。
周围看的评委也都没忍住,噗嗤声此起彼伏。
“花魁?我在西班牙画了两周,两周!”
龚意如简直失去了理智:“那也比她这个强,季姜莱,你说说,你画的是儿童画吧?”
她一下就去抓季姜莱的手,季姜莱此时浑身软绵绵,哪里跟得上暴怒中龚意如的动作,被她一抓,手腕一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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