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烂七八糟的东西,她只觉得无聊。
但,她对艺术和美的东西,是天生的敏锐。
这一次重生回来,她对这些似乎更加不一样了。
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,但,她就是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。
或许,是重生带来的不同。
对上周煦的目光,季姜莱用手固定住被海风吹拂的发丝,淡淡地道:“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,我想你听过这句话吧?”
“这诗玩了个语言学的梗,深究起来,也不过是在说玫瑰就是玫瑰而已。”周煦扯了扯嘴角,眼皮半抬,不以为意。
“是啊,我们也可以说,Yacht is a yacht is a yacht,游艇,钢琴,美人,歌曲,剥离了人们赋予它们的其他价值和意义,本身也就只是游艇,钢琴,美人和一首歌而已。”
说到这里,她停顿了一下。
“周公子想要找些高雅的东西匹配上你高雅的游艇,我能理解呢。”
她说话声音细细柔柔,听起来却格外响亮,不知道是不是周围人此刻都在屏息凝神,听她说话的缘故。
她把海风吹乱的头发拨正,一时斗不过海风,就伸了一只手,斜斜地固定住头发。
“但,高雅这事儿,又有谁来定义。”
“我只说感受,不听从前人的定义。”
季姜莱说完,周煦这才抬起了头,看了她一眼,嘴角勾了起来。
她是在说,他为游艇做的一切,并没有看起来那样的高雅。
至少在她来看,不是这样。
有意思,周煦开了口:“那,在你的感受,什么是高雅?”
季姜莱耸耸肩:“高了就雅,那是你现有境界以外的东西,暂时触碰不到,才谈其高雅。”
这话说的可真狠。
人周煦还境界不到,那她的境界看来比他还要高?
一时,人人侧目,顿觉她是在吹牛。
周煦第一次来了兴趣。
他挑眉:“你感受到的境界很高?”
季姜莱:“直觉而已。”
周煦:“何谓直觉?”
季姜莱:“直言我所感。”
周煦:“何为感?”
季姜莱:“抛却所知所见,心之所向,自然有感。”
这一番机锋打下来,没人听懂。
唯有周煦,沉默不语。
“那这首歌又到底差在了哪里?”周煦拢了拢眉头追问。
他眼神犀利,牢牢地钉在了季姜莱的身上。
之前论高雅,算她有几分意思,但现在单论这首歌,她敢胡说八道一个字,哪怕是得罪季姜氏,他也不客气,一定把她轰下去。
“楚楚可怜,卖弄风情,但这却是一首歌唱玫瑰的歌,玫瑰热烈奔放带刺,她这样唱,就像是香槟酒倒进了白酒杯,你说,不差么?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