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离池终于点头。
少女这才转身,但离池看到,对方转身离去时,眼中仍带着疑惑的担忧之意,转身时长发被风带起,令他想起在手中即将被风吹走的蒲英草。
他下意识蜷曲手指,却只能看着那娉婷背影,走向另一名男子。
而在转身的瞬间,沉鱼脸上的柔和笑意已然淡去两分,心中浮现凝重情绪。
离池快按捺不住了。
诚然此刻的他仍在克制自己,体贴地选择容忍,可那将欲冲破封印的躁动,几乎遮都遮不住。
沉鱼料定,等她这次和月微尘说完话,离池大小都会再闹一次脾气。
这像什么话?
男人吃醋一次两次是情趣,多了就让人烦了,尤其是不分场合的闹事,更叫人苦恼。
所以即使是离池,也得明白规矩。
少女神色平静地拂过长发,将遮住视线的碎发别至耳后。
她已想好,要如何帮助离池培养常规。
他这次不闹最好,若是闹的话……
少女眨眨眼睛,姿态无害而恬然。
*
沉鱼轻盈走到月微尘面前。
“您找我有事?”
月微尘今日穿着缃色道袍,款式并不华丽,可被他容姿一衬,无端便给人种艳丽感。
难怪他以前终日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袍,对首饰分明颇感兴趣,却半点也不打扮自己。没想到月微尘稍微换件有点颜色的衣服,都会如此之俊美,且美得极不端庄。
那日沉鱼的缃色裙同样设计简单,只在衫裙外披层轻纱,风吹过时纱裙起伏,如云朵簇拥。
月微尘不便着纱,便在缃色中添了几抹蓝,如晴空云海。
那双璀璨如烈阳的眼眸望向她。
“在看什么?”
“在看你。”
“看我什么?”
沉鱼偏偏头,挑眉:“你这身衣服好看,以前没见你这么穿过,多看两眼。”
她极少这样直白的……调戏他?
这叫月微尘稍怔,将欲出口的话顿了半拍,就此失了气势。
“你哄好离池了?”
这话原本应当以游刃有余的含笑语气说出,月微尘估计自己此时差不多也是如此,然而少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久了,竟令月微尘出现一丝微小的动摇。
月微尘如当空皓月,永远完美无缺,他对自己亦有如此自信。
但此刻少女只瞅着他不说话,微笑的模样,像是已看透他的心思,又像是无声的纵容:知道你在吃醋啦,不要无理取闹。
这种看似不争执的态度,实则最令人憋闷恼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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