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无情道不知修到哪里去的,大约说得就是他。
便是痛定思痛选择离开葬仪脉远离她,却还是以公事作为借口, 自欺欺人地关注她。
沉鱼觉得谢孤容方才的话说得过分, 她如今是与谢孤容熟了,了解他脾性才不介意, 可虞桃和谢孤容素昧平生,谢孤容的言语对她必定刺耳。
“抱歉,他就是这样的人。”沉鱼叹气安慰,“便是介意也没用,他不会改的。”
虞桃摇头:“我明白的。毕竟已相处半日,谢师兄并无坏心,不会误会。”
沉鱼脱口而出:“那他真是越来越差劲了,原来好歹还能敷衍两日,现在是连一天都不肯做样子了。”
她说这话是开玩笑活跃气氛, 但虞桃却苦笑:“或许是我本身便不值得重视吧。”
沉鱼眉心稍蹙,严肃神情:“我方才就想问了, 只是暖场没开口……发生何事了?我观你并不愉快。”
被她如此低声关切,虞桃眼底水光浮现,嘴唇颤抖,稍微开口便是不成句的颤音。
沉鱼当机立断,扶住虞桃,随后对谢孤容道:“抱歉,我们许久未见,有些私密话要说,先进假山水谈一下,烦请二位稍等。”
她嘴唇翕动,在虞桃耳畔轻声道:“咱们进假山水,那里没人。”
女孩感激地看她一眼,用力点头。
谢孤容神游太虚,看似无视外界一切,但对沉鱼的声音反应极是灵敏。
他立刻回应:“好。”
鬼面少年轻嗤:“呵。”
然而下一秒,少女温温柔柔地望向他,唤道:“离池。”
少年的鬼面就陡然化作向日葵,瞬间转向她的方位:“嗯?”
“在外面等我,不要和师兄吵架,知道么?”
谢孤容诧异:她还叫自己师兄?
离池则不动,仍然盯着她。
隔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,然而相连的血契令沉鱼感到,对方有些委屈。
仿佛无声质问,他们分明才是内人,她为何要唯独警告他。
像是主人进超市,被迫拴在外面等待的狗勾。
不过若真是那样,她才不会带狗勾去超市,拴在外面太不安全。
“别叫我担心哦。”
沉鱼似撒娇似嗔怪的言语出口,效果立竿见影。
离池登时不闹了,沉默地站在旁边,没有施舍谢孤容一个眼神。
他本就是个杀手,最擅长潜伏与等待。
好想她也这般和他说话。
谢孤容心中没来由地生出几分羡意。
不知为何,他这般高傲冷淡的人,很喜欢沉鱼对他的撒娇耍赖,可沉鱼总很懂事,不无理取闹。
既然沉鱼不叮嘱他……
谢孤容道:“我或许会和离池发生冲突。”
沉鱼: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