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 她若是愣要让外祖母在薛家的前程和自己之间做选择, 就太为难外祖母, 也太不孝了。
只裴蘅这样的心情, 京城众人却并不清楚,这太后娘娘这么急着宣长乐郡主入宫,大家岂不都观望着, 都有了看戏的心情。
这位太后娘娘娇宠多年, 却因着太后娘娘的私心,落得如今这样难堪的郡主,未来, 怕是没人敢娶了吧。
便是太后娘娘有心替郡主谋划,可郡主落得这般本就和太后娘娘脱不了干系, 这个时候,岂不更闹了笑话。
却说安国公府这边,长宁长公主也听说了母后召裴蘅入宫的消息。
只见长宁长公主一身绣牡丹折纸镶金边褙子,同色遍地金挑线裙, 冷冷道:“这孽障,我就该一生下就把她给掐死,否则,也不至于如今拖累的母后都这样难做。”
言嬷嬷听着自家殿下这话,不由暗暗叹息一声。这虽说殿下往日里,就不喜郡主,可这几日,郡主落得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,殿下竟还没有一丝怜惜之情,反倒是说出这样寡情的话,便是她侍奉殿下身边多年,也不由生了感慨。
只不过言嬷嬷也知道自己不好再这事情上多嘴,所以,她只道出心中的疑惑道:“殿下,您难道不觉得此事奇怪的很。这且不说这些年,太后娘娘从未流露出让郡主嫁给薛家世子爷的意思,就世子爷这样冒然往东暖阁求旨赐婚,这丁点儿都不像是世子爷的性子啊。”
这世子爷如此反常的举动,言嬷嬷突然脑袋里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,这难道是高氏背地里因着私心让忠平伯往勇毅侯府提亲,世子爷因着骄傲,才如此闹腾的。
否则,她怎么都想不明白,世子爷那般孝顺,能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来。
长宁长公主听着,眼神一冷。
言嬷嬷斟酌着,又道:“殿下,其实如今事情都已经落幕,再纠缠这些,也没什么意思了。只是,若高氏真有这样大的胆子,可见是丝毫都没有把太后娘娘,没有把殿下放在眼中啊。”
言嬷嬷这话一出口,长宁长公主果然脸色更冷了。
正在这时,孟玥笑着走了进来。
一进门,都还没来得及请安,她幸灾乐祸就道:“娘亲,外祖母真的宣了蘅姐姐往宫里去了?”
孟玥自打被封为宁嘉县主,这些日子别提有多憋闷了,恨不得暗地里扎小、人诅、咒裴蘅。直至外头传出令表哥和沈家姑娘的流言蜚语,忠平伯翌日便往勇毅侯府提亲,她这心里才终于顺了一些。
这些年,她一直都看着外祖母把裴蘅捧在手心,可眼前这事儿,外祖母也没见得就真的宠裴蘅到哪个程度。
比起薛家的前程,裴蘅区区一个外孙女,果然算不了什么。
更让孟玥没有想到的是,这竟然才只是个开始,令表哥竟然因着对沈家姑娘的倾慕之心,往东暖阁求旨赐婚,听着这样的消息,她差点儿没笑死过去。
就令表哥那骄傲的性子,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,得多遭令表哥的厌恶,才会这般连外祖母的脸面都不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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