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着点了点头,道:“你有这孝心便够了,祖母这头疾,也不碍事的,许也是昨晚没睡好,方才才发作了。”
裴蘅听着祖母这话,如何能不知道,自己方才是说到祖母心坎儿上了。
一旁,柳氏和裴仪是做梦都没有想到,裴蘅会这样讨了老夫人欢心。
这些年来,两人明里暗里的在老夫人面前不知给裴蘅上了多少眼药,所以在老夫人心里,一直都觉得裴蘅被太后娘娘娇宠坏了,性子骄纵不说,甚至不屑于承认自己是裴家的姑娘。
那个时候,柳氏之所以敢这么做,不过是看着裴蘅和老爷父女间关系实属淡漠,又自幼不在府中,所以有了这胆子。
可现在,看老夫人这样,她感觉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,更让她心里纳闷的是,原先她在老夫人面前给郡主上眼药,也不全然都是胡编,毕竟,郡主没少众目睽睽之下欺负仪姐儿,也没少和老爷争吵。
她怎么都没想到,这突然间,郡主不过是病了一场,醒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。
谁看着都是乖巧懂事的小姑娘,和肆意妄为那是丝毫不沾边的。
柳氏想破脑袋都不敢想,眼前的裴蘅已经不是她认识的裴蘅了,所以,也只当是太后娘娘指来的彭嬷嬷,暗地里给裴蘅出谋划策,让她想着法子讨老夫人欢心。
想着这些,柳氏阴冷的目光不振很久的看向一旁的彭嬷嬷,几乎想把彭嬷嬷给活、剐了。
裴家老夫人却没有看到这些,她笑着看着裴蘅道:“你能回府,你爹爹怕是高兴坏了。他原也是要等你回来的,只刚刚宫里有人来传话,说是皇上召见。”
裴蘅听着,轻声道:“方才蘅儿往外祖母跟前请辞时,听说胡首辅的门生在大理寺击鼓告状,说是首辅大人贪墨不说,还卖、官鬻、爵,甚至纵容科举舞、弊,皇舅舅该也是因着此事,才这么急着召了爹爹往宫里去的。”
裴家老夫人听着,身子猛地一惊。
竟有这样的事情?!
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,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裴蘅,心中暗道,蘅丫头自幼在宫里,就是不一样,这样的事情,若她不说,只怕众人闻着时,已经是晚了不知有几日了。
裴仪却再忍不住,阴阳怪气道:“蘅姐姐,这朝堂之事,岂是我们姑娘家能讨论的,蘅姐姐也不怕自己这么苦无遮拦,给裴家招了麻烦?”
这蠢货,裴蘅是怎么都没想到,她重生一世,裴仪竟然愈发没有脑子了。
只她还没来得及回击,却见裴家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,低斥道:“糊涂东西,如此对嫡姐不敬,我看是你母亲平日里太纵着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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