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得逞的笑意荡漾在孟朝晖的唇角,在姜暮云回过来头时,消失不见。
“好吧。”他微扁着嘴,一副很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姜暮云先在浴缸里放水,转过身来,面对着他,抬手帮他把吊手臂的护具取了下来,然后开始给他解扣子。
孟朝晖乖乖地站着,低头看着她,看她纤细灵活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指一粒一粒地解开他的衬衣扣子,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,她解不开扣子,不耐烦地用力一扯,直接把扣子崩掉了。
“你在笑什么?”姜暮云瞥到他脸上的笑容,板着脸问。
孟朝晖收敛了笑意,声音里却仍透着笑,“没什么,你现在解扣子可比以前温柔多了。”
姜暮云知道他又在说那晚的事,窘得不行,那晚真是生平的奇耻大辱。
衬衣脱了下来。
宽阔的肩膀,腹肌明显且线条完美的胸膛,姜暮云尽量将注意力放在他那条裹着白纱布的右手臂,“你等会小心点,别碰到水。”
“好。”孟朝晖看着她红透的耳尖,忍不住笑。
浴缸里的水放好了,姜暮云附身试了试水温,咬咬牙,轻声说:“你自己把裤子脱了吧,不许脱完!”
孟朝晖抬起右手,右手掌也裹着一圈纱布,他特意伸到她面前,“我这样,有点难脱啊。”
姜暮云深吸口气,又吐出,转过身来,低头去解他的皮带,手抖得不像话,半天也没解开。
孟朝晖忽然按住她的手,他的手掌宽大滚烫,他低声笑了笑,“怎么这么紧张?你想干嘛?”
“我才没有想干嘛。”姜暮云咽了口唾沫,扯开他的手,定了定心神,快速给他解开了皮带,然后转过身,闭上眼睛。
“你快点到水里。”姜暮云催促他。
过了一会,姜暮云听到孟朝晖坐进水里的声音,她缓缓睁开了眼睛,瞄了眼,还好,他没有全脱完。
此时他的双手搭在浴缸边缘,一双大长腿平放在浴缸里,双□□叠,一副惬意悠然的样子,就像古代连洗澡都要人服侍的富家公子。而她就是那个悲催的丫头。
“你把头往后仰,我先帮你洗头。”姜暮云说,取下喷淋,调节好水温。
孟朝晖乖乖照做,睁着漆黑明亮的眼睛盯着她看。
姜暮云抬手覆在他的眼睛上,“闭上。”
再放开,他已经闭上了,稠密的睫毛上沾了些水,灯光下闪闪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