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朝晖松开她,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,声音微弱,“我没事。”
看着他明明很痛苦,却总说没事,明明身体那样不好,还要来多管闲事,姜暮云胸中就莫名蹿起一股火,眼睛莫名有点酸,“你逞什么能啊!明明身体不好,还逞能!”
我想保护你。孟朝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。
“阿晖!”身后跑来一男一女。
“孟朝晖,你这个疯子,自己什么身体没点数么!”男生一脸焦急,气喘吁吁,嘴里破口大骂。
梁亮和崔宝莉一起把孟朝晖扶了起来,姜暮云与崔宝莉对视一眼,各自瞥开目光。
姜暮云看到了不远处的辛辰,急忙上去询问,“辛辰,你没事吧?”
辛辰脸色苍白,此刻心里极度痛苦,他作为男朋友居然丢下了心爱的女孩,却是另一个男人在关键时刻保护了她,这让他情何以堪。
辛辰嘴唇翕动两下,说不出话来。
“当事人请跟我们去趟派出所,说明下当时情况。”一位民警哥哥走过来,对姜暮云道。
姜暮云点点头,看向孟朝晖,刚要说话。
孟朝晖把手臂从崔宝莉手里抽出来,站直身体,“我陪你去。”
姜暮云看他脸色白得吓人,心里着急,话没经大脑就脱口而出,“我不用你管,辛辰会陪着我,你先顾好自己,赶快先去医院!”
这话听在孟朝晖的耳朵里,无疑是在他心口又狠狠地扎了一口,他紧抿着薄唇,下颚线绷着清冷的弧度,路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,他垂下浓密睫毛,压下桃花眼里的所有情绪,默默地转身离开。
那一瞬间,姜暮云的心一下子刺痛起来,就好像小时候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蜜蜂狠狠地蛰了一下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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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的风波之后,辛辰开始躲着姜暮云。
姜暮云思来想去,才想通了其中的关节,他大概是在自责。
为了帮他解开心结,姜暮云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,订了两张著名钢琴家吴白的独奏音乐会门票,这次音乐会吴白以演奏舒伯特和李斯特的曲目为主。
辛辰爱极了李斯特,正如姜暮云所料,他应允了。
音乐会后,俩人在餐厅里投入地聊着舒伯特和李斯特的音乐,关系仿佛回到了之前那般亲昵。
“辛辰,那天的事,你不用自责。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坚持让你先走吗?因为我的手就是在一次意外中受的伤,我从此再也没有办法成为一名钢琴家。在我心里,你的手胜过一切。你懂吗?”姜暮云在一个比较恰当的时机谈起了那天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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