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叶郡公后面能赢?
不是我后来的计划,蛮族能够被斩草除根?
我是有私心,可真要算起来,灭蛮族我的作用最大,这样大的一件名垂青史的事情,我可是只有骂名。
而那明风,他一个人,算计大关多少人。
那一场之中,死了多少人,后方因此又有多少人为此熬不过去,你应该清楚的啊。”
白蕊君沉默了。
毕什邡咬牙。
“我从来不避讳自己是什么人,我是个真小人,我也是你口中疯子,就是个大奸臣。
可是你这老相好呢,他洗的掉大关那万数的人命啊。
就这一件,就比过我多年作恶手上的人命。”
白蕊君忽然之间,发觉找不出话来反驳毕什邡。
因为事实,本就是如此。
她明白其中原委,但是却袖手旁观,那些人命,她确实得背上一部分。
所以她后来做了种种,无非也是赎罪。
毕什邡说着话,喷涌的呼吸在她脖子后。
“白蕊君,你觉得她是个好人吗?
他的手上,也是鲜血淋漓,他与我的差别,只是因为他害的人命中没有呢的父母而已。
其余的,他比我更甚。
而我平生最厌恶便有其中之一,明明手上都是血,却还给自己拉上一块良善的皮,一切都不是自愿的,都是别人强迫的,是被蒙骗的。
可笑…
实在是可笑。
不是自愿,谁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害人了,别人强迫,说穿了也就是在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里选了自己而已。
被蒙骗,那就是自己蠢,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蠢付出代价的。”
白蕊君静默不语。
毕什邡说的来劲。
“那大巫认为自己是良善的人,实在是可笑。
厌恶我?
他还没有资格。”
黑色之中,毕什邡轻声呢喃。
“你告诉我这些,无非是提醒我。”
白蕊君:倒也不是,只是想利用你罢了。
毕什邡忽然叹了口气。
“如果…”
他话在喉头,却没有说出来。
他其实想说,如果,如果当初他杀的人当中没有她的父亲,他也没有害的她一家如此。
那他与她,是不是就不用如此,一张床上睡了许久都仍对彼此不放心,还要小心翼翼。
他没有问出口。
因为他比谁都清楚,这个世上没有如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