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荷只当文景韵这会儿是在上头,油盐不进。眼看时间越来越晚,想到她明天还要出通告,向荷便没再继续和她强辩,打算等她情绪缓和一些再聊。
尽管前一夜睡得极不安稳,隔天出工,文景韵状态很好。上海的春天,寒意料峭,酒店离小楼很近,她步行而去的一路,心情无比轻快。
相较于她,昨晚忧心找了她一夜的辣可此时是呵欠连天,向荷早上发微信问她文景韵状况如何,辣可简单回复:好极了。
这状态持续延伸到现场拍摄,田乐也注意到文景韵的不同。拍摄间隙,他给她送来一杯热美式,问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。
文景韵刚想回答,有一个新人女演员向二人走过来,她叫李尔言,在戏里演被父亲刚卖到小楼的姑娘。文景韵记得她是戏剧学院大三的学生,算得上是田乐的师妹。
“导演,为什么只有景韵姐姐有咖啡?”李尔言在两人对面坐下,尽管还没毕业,她已经签了经纪公司,出行有专门的助理和化妆师。
田乐眼睛一扫她助理,“让你助理给你买去。”
“景韵姐姐也有助理呀。”
年轻女孩眉眼来回一流转,文景韵已然看破当中的暗潮。她笑了笑,将手里的咖啡递到李尔言面前,“我还没喝。”
“不了。”李尔言突然站了起来,神情大方的样子。“这是导演给景韵姐姐的,不是给我的。你们聊,不打扰了。”
话说完,李尔言立刻就走了。
文景韵将目光移向田乐,他看着李尔言离开的背影,神情似笑非笑,眼神中流转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,像猎人在看猎物。很快,他意识到文景韵的注视,收回视线转来看她,脸上流露出和缓的笑意。“小丫头片子,不太懂礼貌。”
田乐眼神转变的速度和差距让文景韵本能地产生警惕。她没接话,低头喝咖啡。
“说回咱们前面聊的,你今天整个人看上去,跟平时好像有点不大对。”田乐说,“晚上拍跟阿合吵架,还能找到情绪吗?”
他在认真说工作,文景韵不敢怠慢,连忙说:“我尽快调整。”
田乐被她如临大敌的样子逗乐了。“不是在批评你,别紧张。”
虽然他这么说,文景韵还是下意识地想着,接下来的拍摄得收起这点心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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